茗心酒意兩個小廝,攙著他到了房內榻上,再回身,卻見司馬玉樓一個挺身坐了起來,雙眼甚是敞亮。
及至晚膳的時候,司馬玉樓喝得有些醉醺醺的,那一罈子得之不易的猴兒酒早已喝得底朝了天。正一手握著青瓷琢鹿首酒壺,一手持杯,將錦如釀的冰魄梅酒如水普通灌下肚去。
“我剛去小廚房看過了,本日有秋水鯰,切了細細的魚絲,裹著玉粉炸了,最是下酒的好菜。”巧薇心領神會,笑著又道:“再把我們帶來的青梅酒拿出來,讓如蜜斯過過酒癮。”
司馬玉樓接過,撫著溫潤和暖的玉簫,移步窗前,冷靜立了半晌,也不轉頭隻是低低地問道:“青溪上的船安排好了麼?”
這一日,錦依隻在東暖間裡繡佛圖,一步未曾出過院門。
聽言臉上綻放一抹青澀的笑容,“謝蜜斯賜名。”
不一會兒,一個嬤嬤帶著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頭過來。
酒領悟心,將一個承擔拿過來。
錦依對巧薇道:“你多教著點她,她現在雖幫不上你很多,給你跑個腿還是行的。”
華景一朝,對男女禮妨並不非常苛嚴。建鄴城中春日賞花,夏季遊湖,春季郊遊,夏季打獵,皆是貴族公子蜜斯們主動參與的集會。
茗心答道:“安排好了。是前些日子義善堂程爺向東海王府借的二層樓舫。就停在這府外的青溪河上。夏季裡遊湖的人本就未幾,這會又是夜裡。有東海王府的招牌在那,巡夜的保衛不會來查。”
巧薇出去叫過一向守在不遠處的胭桃,交代了幾聲。
她是個聰明的,本來也捨不得母親,但又想到可覺得母親完用心願,並且,猜想母親回家後,家裡人再也不敢苛待,將來本身好了,母親後半生也能有個依托過上幾天好日子,便也承諾了。
錦軒有些憋不住了,他此時也喝得麵紅耳赤,不由問他:“表兄,你常日裡要不就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要不就是一大群人打獵喝酒,如何本日倒是如此變態,隻拉著我在這喝悶酒?”
錦依再對錦如笑道:“還要你叮嚀了人給她多做幾身衣裳。”
“嗯。”司馬玉樓隨便應了,道:“拿我的衣服來。”
他坐了半晌,有些憂?地搖點頭,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對茗心道:“將我的簫拿來。”
看著表兄的神采,從上午剛來時的興趣勃勃,垂垂的有些降落下來,卻也不說要走,隻是拉著他,下了一盤又一盤。
錦依悄悄頜首,又想了想,暖和地對她道,“那今後便喚你作聽言。望你今後多聽慎言,對人對己,都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