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心病[第1頁/共3頁]
光陰荏苒,秋去冬來,入冬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早,且揚揚灑灑下了足有兩三日,很多白叟們都道,本年的夏季恐怕比往年要冷很多。
她連續幾日擔憂太妃的病,夜裡又冇睡好,不免有些煩躁上火,雙頰上染了些不天然的紅暈,錦依見了她,便道:“姐姐,要不你今晚回挹芳館歇一宿吧,我來看著母親就行了。”
筠慧冷眼斜睨過來,哼了一聲,“常日裡總說你醫術有多高超,這趟母親病了,我看你也冇甚麼本事,皇叔也不知是受了何人勾引,將這佳醫名頭封給你,清楚是名不符實。”
夏季的棉褥等物前些日子還晾曬得不敷乾爽,這幾日連雪帶雨的氣候,便冇法再曬了。屋子裡總有些散不儘的黴潮氣味,錦依帶著巧薇連夜趕製了很多香丸出來,送到沁心樓和挹芳館去,又叮嚀廚房給太妃每日的炊事裡增加滋補藥材。
司馬玉樓點點頭,又陪著說了會兒話,見母親神采倦怠,扶她躺下,細心掖好被角,聲音輕柔,“我看著您睡了再去。”
太妃麵色蕉萃,雙目中再無常日的敞亮炯然,模糊含著悲慼之色,見錦依出去,止住話朝她望來,悄悄爬滿細紋的唇角牽出縷冷酷的笑意,緩緩道:“這幾日辛苦你了。”
錦依送司馬玉樓出門的時候,遊移地開口道:“玉樓,母親是不是有甚麼苦衷?”
錦依和司馬玉樓連續幾日侍疾在側,筠慧更是寸步不離,夜裡就和衣睡在太妃屋內的軟榻上,便利看顧顧問。
司馬玉樓沉默半晌,方緩緩說道,“前兩日是父親的祭日。”
筠慧揚著頭從她身邊走過,一起出了沁心樓的院門,到了連接挹芳館的迴廊之上,還是氣鼓鼓的模樣。
四周栽著密密的冬青,在這百花紛落的入冬時節,唯獨它尤自綠意盎然。涼透民氣的北風吹過富強的綠葉簌簌直響,亦將筠慧心頭燃燒得她懊悔難耐的肝火垂垂燃燒,隻餘一縷淡然無痕的清煙,環繞著不肯散儘。(未完待續。)
錦依這幾日也未回靈犀樓,在沁心樓的小廚房裡看著人煎藥,又親身烹煮了藥粥,端進太妃房內時,見她正醒著,靠在素青色福紋大迎枕上同司馬玉樓低聲說著話。
近些日子來,和筠慧的乾係已經和緩了很多,除了她偶爾的戲謔打趣,倒是從未刻薄犯難,現在如許的指責,實在讓錦依不明就裡。
錦依呆了呆,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太妃闔上眼,臉上的神情帶著多少滿足的高興,卻仍掩不住埋冇眉間的戚然,過了半晌,呼吸垂垂陡峭,似是已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