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依送司馬玉樓出門的時候,遊移地開口道:“玉樓,母親是不是有甚麼苦衷?”
沈嬤嬤看著她長大,對她的脾氣熟諳已極,這才輕聲開口勸道:“郡主莫要活力了,王妃恰纔也是美意,您內心有火也不該對著她發纔是。”
雪後的天空還將來得及放晴,便又淅瀝下起雨來,才隻剛到十月,還未做足入冬的籌辦,氣候便突然冷下來,實是讓人有些措不及防。
錦依替她把了脈,又請了太病院的醫正來一同會診,開了湯藥服下。隻是不知是何啟事,太妃的病卻還是一日重似一日,連帶著心症發作,比往年反而更重了三分。
說著,走到迴廊邊的一處石桌旁,拂著裙子坐下。
夏季的棉褥等物前些日子還晾曬得不敷乾爽,這幾日連雪帶雨的氣候,便冇法再曬了。屋子裡總有些散不儘的黴潮氣味,錦依帶著巧薇連夜趕製了很多香丸出來,送到沁心樓和挹芳館去,又叮嚀廚房給太妃每日的炊事裡增加滋補藥材。
錦依忙道:“母親的身子最首要,您必然要放寬解好生將養。”放下托盤,將粥碗捧至近前,柔聲道:“這粥裡加了茯苓、合歡、柏子仁,最是寧心解鬱,益脾安神的,熬了兩個多時候,極軟滑糯口的,母親吃一點吧。”
錦依呆了呆,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她連續幾日擔憂太妃的病,夜裡又冇睡好,不免有些煩躁上火,雙頰上染了些不天然的紅暈,錦依見了她,便道:“姐姐,要不你今晚回挹芳館歇一宿吧,我來看著母親就行了。”
往年太妃的肉痛症,在入冬的時候總要複發,本來本年已是好了很多,誰料氣候乍寒,一不留意便染了風寒。
司馬玉樓一手悄悄撫過她的臉頰,並未答覆,反而柔聲問道:“這兩日累了吧?早晨早些睡。”
筠慧冷眼斜睨過來,哼了一聲,“常日裡總說你醫術有多高超,這趟母親病了,我看你也冇甚麼本事,皇叔也不知是受了何人勾引,將這佳醫名頭封給你,清楚是名不符實。”
太妃含笑微微點頭,司馬玉樓捧過,親身持勺喂著母親吃了半碗,凝重的神采漸緩,“母親,您莫要多思,凡事都有兒子,您且寬解就好。”
筠慧之前朝錦依發了火,現在又黯然失落,歎了口氣,“你瞧瞧,每年夏季一到,母親內心便不痛快,……你莫非不曉得,我同她白叟家一樣,內心更是難受極了。”
沈嬤嬤忙道:“郡主可使不得,如許冷的天兒,坐在石頭上轉頭可要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