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得倒是時候!靳清冽心中仍舊帶著幾分失落之意,瞧了江陵一眼卻不說話。
江陵不語,以沉默必定,他已嗅到了滿盈在大堂以內的新奇的血腥。
……
龍鼎成緩緩起家,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腰間,少女腰間纏繞著軟劍,他的眼神又聚在少年的身側,少年身側斜依著竹杖。
“她是不是很標緻?”江陵詭笑。
堂內的氛圍已然降至冰點,掌櫃的與他小伴計們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正躲在高台背後瑟瑟顫栗,他們與相依為命的堆棧都已命懸一線,大抵過不了多久就要魂歸西天。
“住店。”靳清冽開端變得警戒,與江陵十指緊扣,引著他側身前行,避過了向他二人身上投來的道道目光。
……
不開眼的老天送來了凶神惡煞的人,隻瞅一眼便叫人背脊發涼的惡人是服侍不得的喪門神。
排骨冷哼:“我已幫了你很多忙!”
她第一次主動甩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走出船艙,徒留江陵一人征然當場。
“鼎爺何時變得如此怯懦怕事?莫不是因為磨山之上……”馬平地猙獰臉孔儘是反詰之意。
隻是靳清冽仍不曉得,江陵與排骨本是舊識,幾日之前在極樂堵坊內的那場對壘,已非二人初次相見,而聶盼兮強勢贏過排骨的一局,亦是要拜江陵所賜。
實誠的小伴計答:“豬肉。”
掌櫃的又是一驚非小,卻隻要硬著頭皮前去應門,可心下遭已為這毫不知情本身無辜奉上門來任人宰割的女人大大不值。
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
“江陵……”靳清冽握著腰間的軟劍,在少年頰畔悄聲私語,“那些人……”
“鼎爺,漠北十三鷹一下子少了三元虎將都不見您悲忿,此時您又是為何事起火?”馬平地挖苦更甚。
他瞧見少女的軟劍錚錚出鞘,靈動的身影一躍飛上二樓,但是龍鼎成的長刀光影憧憧卻如影隨行,劈斷了門路扶欄,砍爛了桌椅板凳,而後劈向了少年的臉麵。
秋意瑟瑟,煙雨濛濛,靳清冽俏立船頭,跟著烏篷船穿行於江南小鎮四通八達的水路。
兩個怪人言之有理,江陵本就是要去都城看望姐姐,靳清冽也不由對都城繁華心生神馳。分開極樂堵坊又過了三兩日,她便已將行至天子腳下。
“和我一個瞎子一起,你不怕遭人白眼?”他的手似是成心閃躲了一下。
掌櫃的正在心驚膽怯之際,他本是個規端方矩的買賣人,當然不會無端拒客,可此時他已本身難保,隻好對門外的女子置之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