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眉頭微蹙：“雷年老是長空幫的人……”

雷鳴見此，不由劈麵前的盲眼少年多了三分敬意，傷重至此且目不能視，仍能談笑自如，本身實在是望塵莫及。

江陵長歎：“我雖不見雷大哥神采，但也發覺大哥彷彿苦衷重重……咳……”

“雷大哥！”二人終以兄弟相稱。

“那你兄弟現在人可循得？”雷鳴自轉話題，皆為按捺內心的焦鬱。

雷鳴此時方纔發覺，麵前少年浮泛無神的雙眸：“你的眼睛……”

“啊……”江陵一怔，又即垂首，“大哥不棄……”

少年掙紮著起家，耳側略有顫抖，微張的雙目卻無聚焦，雙手有力地摸索，終究倚牆而坐，但這簡樸的行動對他來講倒是萬分艱钜。“哈……”少年竟然笑了，笑得無法也笑得痛苦，“咳咳……”終究，笑聲變成了咳嗽，皆因他傷得太重。

或是因著雷鳴身形挪動時那鐵鎖的聲響，少年殘破的身軀似又有了生的氣味。他醒了！雷鳴決定臨時靜觀其變。

“哈……咳咳……”江陵兀自苦笑：“多謝大哥為我滋擾，不過是受了皮肉之苦，卻令雷大哥夜不能寐……咳咳……”

少年無法苦澀一笑：“兄台見笑了，我看不見。”

雷鳴江湖草澤，本是不拘末節，話至此處，內心再難平複，旋即道：“江兄弟，共難於此，我自傲你……”

雷鳴儘量行動輕微地撩開了“朋友”肮臟的前發，但臂上的鐵鎖還是收回了輕微的聲響。“啊……”雷鳴在心中一聲慨歎，即便滿麵泥濘血漬斑斑，這仍然是個少見的清逸俊朗的孩子。不知他倒是為甚，與我雷鳴同囚於此！

“哈，哈哈！” 少年俄然用大笑突破了沉寂，三分苦澀卻也蕭灑！

“嗯……”江陵語中苦澀，“我深切其間，受皮肉之苦，也不過是身不由己，忠人之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