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雲鐵水倒是喝飽了,腿上的傷也洗濯淨了,但深夜到臨,本就酷寒的夜晚,他又渾身濕漉漉的,他隻能整晚不斷運功來驅寒。
直至中午,功力稍稍規複幾成,斷雲鐵方感覺五臟六腑歸位,頭一偏,又嘔了幾口淤血,頓覺血氣活絡了很多,疼痛也消減了很多,徒弟所贈這西漢神醫張仲景所製的‘九製八造丸’公然不凡,身上內傷儘好了大半。
這大雨足足下了好幾個時候,直下到入夜。
斷雲鐵一天一夜冇喝過水,早已口乾舌燥,哪會放過,伸開嘴巴便接住了這粒粒甘露。
此時,藉著月光,斷雲鐵舉目望去,四周是無儘的影影綽綽,這絕壁峭壁之上,山風吼怒不止,斷雲鐵更是溫飽交煎,口渴難捺,但是在這與世隔斷的峭壁之上,他更是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
再一次的調息後,儘已是黑夜了,功力也隻規複三四成,他用左手將右臂一把抓住,又用雙腿夾住右手手腕,雙腿一緊,彆停止段,又用左手用力一拉一推,身軀也順勢一用力,“啪”的一聲,斷雲鐵齜牙咧嘴慘叫一聲,盜汗直冒,右臂伸曲一下,已然接好了。
本來那巨蛇搏命一搏,尾身帶著斷雲鐵齊齊掉落懸涯,斷雲鐵被這絕壁峭壁上的樹枝所停滯,又摔在這凸出來的一塊巨石之上,才撿回半條命。而現下難堪的是,本身現在身處在這萬仞峭壁之上,上不得更下不去。
但有失也有得,這陣大雨於斷雲鐵而言,無異久旱逢甘霖,乾脆躺在地上張大嘴接雨水,又把褲子脫了,讓雨水洗刷傷口。
他又用手摁了摁涯壁,先試了試硬度,再運勁用手指一摳,固然非常堅固,倒還是能插得出來少量,他打量了一下上方,這點大的處所,又不能助跑借力,腿上又有傷,以他現在之力,高山一躍,最多不過一丈,距這三四丈高的處所還相去甚遠。
朝陽東昇,陽光傾瀉萬山,映照重巒。
斷雲鐵四下一打量,見這巨石獨一丈餘周遭,暗道聲好險,他摔落之時,隻怕稍稍偏離些尺寸,也要掉進這萬劫不複的深淵當中去。
他曉得光陰無多,不管如何要儘快尋得前程,若不然,冇有食品和水,體力將越來越弱,處境也會越來越艱钜。
便這般,斷雲鐵在這瑟瑟冷風中又度過了一晚。
又昂首望去,涯頂距這巨石少說也稀有十丈高,他摸摸本身,心道這般高落下來,人還冇散架,倒也是萬幸。
斷雲鐵緩緩展開雙目,淩晨的陽光並不算太刺目,卻也令他有些迷幻,不敢信賴本身還活著,又覺疾風呼呼吹過,他想動解纜體,卻渾身疲軟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