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昨晚毒發時，不慎踩到煤炭傷了腳。”雲倚風解釋，“季兄替我包紮療傷，直到天明才歇下。”他仍穿戴寢息時的簡便軟鞋，腳上的確打了繃帶，看起來不像是在扯謊。可白梅閣那頭纔剛鬨出性命，這頭就卷著染血的被子想丟，如何看都有些偶合過了頭，就連常日裡常常纏著他的柳纖纖，此時也目光微疑，像是不信這番說辭。

小廝被葬在了柴夫身邊。此時天氣已暗，雲倚風手中拎著一盞燈，站在陳舊柴棚下，暴露袖籠的手指白淨細瘦，在寒涼氛圍中，更加像是被凍到透明的玉雕。小雪紛揚，偶有一兩片冰晶掛在他的長長眼睫上，停著一動不動，讓視野與天下也昏黃起來。

玉嬸很快就送來茉莉熱茶，她也聞聽了祁家小廝的死訊，不過柳纖纖並未說那惡鬼夢魘普通的場景，隻道是半夜不謹慎跌了一跤磕到頭，在外頭昏倒一夜，便再也冇能醒來。雖說一樣不幸，卻總算不再那麼嚇人。

窗外黑雲壓頂，風暴將至。

嶽之華一愣：“你那小廝還會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