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將人從冰冷的水裡撈出來,帶到床邊細心擦乾。雲倚風前前後後加起來,已被他看光了很多次,此時倒也無所謂了,見氛圍太沉悶壓抑,還主動踢了對方一腳,很有些耍惡棍的意義。
“他一到王城,風雨門就收到了動靜。”雲倚風道,“我曉得,這段時候王爺一向在尋他。”
雲倚風道:“王爺冇去宮裡喝酒賞畫?”
季燕然伸手過來,將茶杯悄悄抽走。
“吃完飯後,將有關蓮華教的事情都寫下來吧。”季燕然道,“我派人去盯著袁遠思,看是否有人與他暗中勾連。”
王府後院裡,清月再度勸道:“這雨一時半晌是不會停了,王爺還是歸去安息吧。”
季燕然放下床帳,讓他將裡衣穿好。
雲倚風放下筷子,方纔因為酣夢與暖陽帶來的好表情,再度溜了個無蹤無影。
“他的確醫術高超,定然能治好袁侍郎的兒子,但治不好我。”雲倚風裹著被子,“另有血靈芝,王爺也彆再操心找了。”
老太妃有些疑慮,整夜未歸,若說年青貪玩也就罷了,可千萬彆是出了事。
季燕然還想再問甚麼,卻又不想莽撞觸及對方的傷疤,便隻用指背蹭蹭那微涼臉頰:“睡吧。”
季燕然蹲在床邊,與他麵劈麵問:“你還冇答覆我,鬼刺是不是有題目,他欺負過你?”
季燕然微微皺眉:“你是去找他了?”
“是啊, 走了。”鬼刺持續摸著脖頸上那道傷痕, “脾氣倒是頂風見漲,更加暴躁了。”
待雲倚風回神的時候,對方已經嗷嗷叫著“有鬼”,一起疾走遠去了。
這暗號打的,果然一點都不較著。
話音剛落,吳所思與江淩飛就在外頭齊齊咳嗽了一聲。
翌日中午,老太妃看著空空的飯廳,吃驚道:“都冇起?”
季燕然又問:“每年都在同一個處所?”
身著紅衫的女子推開門,見屋內隻要一人,便摸索道:“師父,公子已經走了嗎?”
“如何俄然提起這個?”季燕然道,“袁遠思常日裡恪失職守,為人也還算廉潔,建壩修橋都有一套,皇兄對他非常倚重,估摸著過兩年還會升職。”
半晌後,雲倚風暴露一個頭來:“能夠睡了嗎?”
天上淅淅瀝瀝飄起了雨, 夾裹著春末的最後一絲寒意,牛毛細雨滲入屋頂, 又順著凹槽會聚成線,細細地流下來。
雲倚風欲言又止,本來是該解釋兩句的,可又不知該說甚麼,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任由對方將本身裹個嚴實,再牽動手腕回到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