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掃到一絲月白，季燕然迷惑地坐直，高低打量他：“你方纔去換衣服了？”

廖寒為人仁慈暖和，定然又是挨家挨戶去勸去說，可若實在勸不動，說不聽，而李璟當著文武百官許下的軍令狀，眼看已迫在眉睫，事情又會如何？

這事情背後埋冇的奧妙雖龐大而又九曲十八彎, 提及來倒是簡樸，三兩句就能申明。吳所思也冇推測，此事竟會與白河改道扯在一起，先前最擔憂的事情畢竟還是產生了，對方這回之以是要鬨出滿城風雨，怕隻要三分是為了向許家報仇，殘剩七分，全在季燕然。

“我懂了。”雲倚風點點頭，又道，“那你去勸勸王爺吧，頂多我們再提審一次許家父子，倘若真與白河改道有關，那就當他們是江洋悍賊，判斬立決，整件事到此為止。”

可現在看來，或許壓根就冇有誰去推，隻是冇來得及撤離。

雲倚風：“……”

雲倚風順著他道：“以是你思疑十七年前，皇上在明知另有百姓未曾撤離，明知廖寒人還在村落裡的前提下，卻還是命令開閘放水，隻為本身能定時交差？”

雲倚風捧起茶杯，內心有些擔憂。

若清查，就勢需求翻開往年舊事，彷彿正中幕後主使下懷。

雲倚風點頭。

“王爺向來就冇有信過，他思疑是有奸人暗害，將廖少爺打暈後推動水裡，以是一向在查，哪怕厥後被送往西北，都冇有放棄尋覓本相。”吳所思道，“這些全數是老太妃奉告我的，厥後還真被他查到了一些線索，當時的軍醫說廖少爺底子就冇抱病，解纜前還跟兄弟們一起抓了幾隻野山雞，精力充沛得很。”

雲倚風道：“我已經勸過王爺了，若真與白河扯上乾係，多查無益，並且正中幕後主使下懷。”

老吳一口承諾，加多少都能，隻要能把王爺從牛角尖裡拉出來，把王府那宅子挖去風雨門都行！

季燕然不解：“嗯？”

“倘若真是皇上，錯已鑄成，又能如何？”雲倚風道，“順了幕後那人的情意，起兵造反，弑君篡位，為故交報仇，為百姓伸冤？”

杯中清茶冒著嫋嫋白煙, 房中喧鬨一片。

雲倚風退出客房, 替他悄悄掩上門。

雲倚風盯了他一會兒，俄然問：“蕭王府另有多少家底？”

“何止冇有思疑，王爺還曾多次拉著皇上，一起去清查舊事，常常待在寢宮裡，徹夜不眠地闡發統統能夠的凶手。”吳所思越想越頭疼，“唉！”

“還冇說呢，你蕭王府的家底。”雲倚風眉梢一挑，“若隻要千八百兩，那算了，我不做虧蝕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