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而獲,或者少勞多獲,這類事都是會上癮的。
季燕然道:“除非貳內心清楚,殛斃實在已經結束,不會再有新的血案產生了。”
“去……去請王爺過來,我有一樁舊事,一樁舊事要說……說……”
老張泡了一壺頂好的烏龍上來,還配了點心,原想再趁機誇幾句雲門主的新衣,但見兩人皆神情凝重,像是有話要說,便見機噤聲,隻將東西擺好,就躬身退了出去。
雲倚風問:“王爺如何看?”
來往巡查的保衛,早將小徑踏得寸草不生,隻要牆角一株西府海棠,替這陰惻惻的山莊開出了幾分春意。
外頭的下人皆不知出了何事,被傳出來後,見老太爺滿頭滿臉血,都被嚇了一大跳,趕快籌措著找大夫。季燕然叮嚀官兵嚴加把守,而後便與雲倚風一起分開了小院。
當年的李璟也不過十五六歲,怕是連先帝爺本身都冇想到,這個兒子竟會如此才氣卓著,雷厲流行。
……
季燕然嘲笑:“冇有半句實話。”
雲倚風問:“衝著王爺來的?”
雲倚風與他對視半晌,能讓這年青桀驁、軍功赫赫的兵馬統帥都如此憂?,就隻要……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短促地喘了幾口氣,要不是雲倚風及時將他拎上床,隻怕又會一頭栽倒在地。不過即便如此,也已麵色灰白,隻渾身虛汗地呻|吟著,說不出話來。
除非有人玩忽職守,導致巨浪衝來時,村莊裡還住滿了人,如許才氣“大水淹了整座城”,纔是滔天大罪,纔會滿門抄斬。
“獨一的實話,就是他情願為了保住許家先人,本身赴死。”季燕然如有所思,“殺人越貨已是極刑,他寧肯說這麼一個謊……”
今後掛在嘴邊,誇了起碼十年,中秋誇,除夕誇,圍獵踏青時還要誇,誇得其他皇子滿心崇拜,也誇得季燕然一聽白河就腦仁子疼。
撲滅桌椅,撲滅床帳,一把火燒了潔淨。
“十七年前,朝廷為保中原大片良田,曾動用萬人之力日夜挖鑿,迫使白河在黑狼關改道。”季燕然道,“開閘那一日,淹冇沖毀的村莊何止成百上千。”
在被苦澀藥味填滿的臥房中, 許老太爺眼皮子顫抖, 費了頗大一番力量, 方纔問出一句:“王爺與張大人,還在查那新兒歌嗎?”
雲倚風道:“以是惡羊十八的兒歌,不是說給許家的,而是說給官府的,不是將來,而是舊事?”
“先歸去吧。”季燕然道,“我大抵猜到對方的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