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倚風道:“八成是感覺你們這些江湖客人高馬大,隻會喝燒刀子吃鹵牛肉,對好廚藝一恐懼敬之情,二無賞識之心,不值得華侈好食材。天下大家都想尋得知音,廚娘也一樣。”
雲倚風問:“王爺隻籌算一向盯著暮成雪,不做彆的?”
雲倚風哭笑不得,目睹劈麵那人另有持續胡言亂語的趨勢,乾脆在桌下飛起一腳,權做警告。
“祁家共有六名少爺,祁冉排行老三,不上不下又是庶母所出,在家中職位難堪。”雲倚風道,“外人都說他是書白癡,倒是冇聽過會工夫。”
蕭王殿下頓時麵色凝重,小腿杆生疼。
季燕然問:“現在的雪還不算大嗎?”
“我冇在這個時節來過東北,卻在西北雁城餬口了很多年。”季燕然道,“大漠裡的風也極大,偶然候能揚起整片天的黃沙。”
柳纖纖柳眉一豎:“你休想!”
“我說這位女人。”季燕然拉過椅子坐下,“雲門主這兩天還病著,若被你鬨得吃不下飯,怕是早晨又要咳。既想嫁人,就要學著和順體貼一些,不然成日裡像個匪賊潑婦,那個敢娶。”
翌日中午,雲倚風單獨漫步到廚房,玉嬸正在籌辦午餐,一見他就眉開眼笑,從籠屜裡拿出新蒸的芋頭糕,又尋出一小罐桂花秋梨蜜餞,讓他歸去泡水喝,對嗓子好。
“雲門主不吃。”季燕然抬高聲音,“因為吃多了會胖。”
季燕然非常不滿:“江湖俠女,都像女人這般蠻不講理?”
此番同往賞雪閣的人未幾,錦城鏢局的金家父子已先一步解纜,至於那弱不由風的墨客,名叫祁冉,是集市上花花綠綠招財椅的仆人、東北富戶祁老爺的兒子,這回是被父親派來特地給嶽名威賀壽,因為身子骨弱,老是貼身帶著一名小廝,那小廝長了一張娃娃臉,穿上錦緞棉襖,看起來非常吉利討喜。
季燕然拱手道:“是柳女人要與鄙人請教兩招,不想衝撞到了祁公子,真是對不住。”
“雲門主!”柳纖纖單手一拍桌子,震得酒杯也跳了跳。
漫天鵝毛狂卷,像是要將人間萬物都染成純白。
兩人在屋裡說話,屋外暴風吹得木門“哐哐”作響,那降落的吼怒哭泣聲,彷彿要將整座閣樓都掀翻。雲倚風站在窗邊問:“王爺先前見過這麼大的風嗎?”
柳纖纖麵色一僵,將夾起來的豬蹄又丟回碗裡。
“祁冉公子還冇上山嗎?”雲倚風拉開椅子。
季燕然道:“你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