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倚風道:“烏鴉嘴。”
“天然值錢。”季燕然道,“這是漠北軍的軍令虎符,憑它便能調兵遣將。”
氛圍難堪,雲倚風摸索:“金掌門不會是信過吧?”
金滿林聞言一怔,他還是頭回被人詰問為何不肯殺人放火,隻好硬著頭皮答道:“因為我尚存一線知己。”
季燕然身上並無值錢物什,但見他眼底帶笑,便不管如何也不想落下風,最後乾脆褪下黑玉扳指放到他掌心:“說。”
金煥亦在旁勸道:“都到了這類時候,爹就彆再坦白了。”
“說不通啊。”季燕然站在雲倚風身後,“大師都是被嶽名威騙上來的,若他想殺,隻要在賞雪閣中充滿轟天雷,那裡另有你我的活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唱不得戲。
季燕然很有禮數,親身將父子二人送出飄飄閣,返來卻見雲倚風還在咳,臉也漲得通紅,他方纔原隻想做做模樣,成果一不謹慎裝過甚,當真誘得滿身又炎熱難安,持續喝了兩大杯冰冷的茶水,總算略微舒暢了些。
此時已近深夜,金家父子冒雪登門,明顯不會是為了閒談。
季燕然暗自皺眉,這玩意可不像甚麼吉利快意的好東西,公然,雲倚風也麵色一變:“金掌門的意義,嶽名威是要用我們的命,來養一座血宅?”
雲倚風問:“那金掌門有何設法?”
季燕然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滿山都是轟天雷,說不準那裡就躲著人,要如何跑?我可不想被炸個血肉恍惚。”
“如何了?”季燕然問。
雲倚風看出他的心機:“金掌門有話無妨直說,存亡攸關的事,諱飾不得。”
雲倚風提示:“向風雨門買動靜,是要付銀子的。”
雲倚風泡來熱茶,又將燭火撥得更亮了些。
氛圍再度變得死寂。
彆人記武功秘笈,他記雞毛蒜皮。
目睹漠北數十萬雄師被他揣進了兜,季燕然哭笑不得,縱身上前想要奪回,雲倚風卻反應極快,腳下如踏破淩波,隻輕巧一閃就站在了院中,一身白衣似霜,一雙星眸耀耀。
“不管金滿林扯謊與否,方纔那番話的目標都隻要一個。”季燕然道,“想讓我們去找暮成雪。”
忘了,此人是風雨門門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