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倚風將胳膊抽返來:“今晚還要出去?”
背影高大,走路帶風。
金煥看了眼金滿林,見他並無反對的意義,因而將陰鬼血宅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病了恰好,說不定能以毒攻毒呢。”雲倚風也不知從那裡摸出一根玉釵,把頭髮歸攏整齊,“昨夜冇動靜?”
季燕然茫然和他對視:“……”
季燕然無法:“若不嫌棄,那便一道去王城吧,家宅地步這些事,我來購置。”
雲倚風正站在迴廊下。他昨晚睡得苦澀,夙起也懶得換衣服,雙手叉腰活動筋骨,一頭墨黑長髮被風吹得到處飛,領口也大咧咧敞著。
雲倚風點點頭,目送他出了臥房。
“這就是嬸嬸不對了。”雲倚風扶著她坐下,嘴裡抱怨,“先前我警告了多少次,說此物惡毒,利用時需得萬分謹慎,如何還是鬨出事來,下回可必然要記著了。”
雲倚風點頭:“這些傍門左道的血腥巫術,武林盟曾明令製止,風雨門又怎會彙集研討,我對此一無所知。”
這陣又不熱了?季燕然摸了一把他的臉,如冰寒涼。
“那現在要如何辦?”柳纖纖又詰問,“這血宅殺人有甚麼講究,雲門主曉得嗎?我們倘若能避開時候,是不是就安然了?”
季燕然靠在圍欄上,單獨看著這座被風雪袒護的空曠莊園,如有所思。
金煥:“……”
冇病冇毒,令人戀慕。
季燕然哭笑不得:“你是當真不怕凍病。”
那是江湖裡常見的暗器匣,不過做工要精美很多,用紅色鞣製革包著金屬,看起來代價不菲。而按照目前碗櫃與牆壁的慘況來看,殺傷力也相稱驚人,不管如何都不該呈現在一個粗使大嬸身上。
季燕然平生頭回被人如此嫌棄,瞠目結舌之下,剛籌算開口經驗一番,雲倚風已經裹好外袍,抬眼道:“我曉得,西北雁城的未婚女人們,此時正在哭天搶地、要死要活地戀慕我。”
他自幼善於皇室,脾氣放肆又天生反骨,連能看紮眼的人都冇幾個,更遑論是看得舒暢。若此事傳到王城與漠北,隻怕會引來世人稱奇,列隊瞻仰究竟是哪個狐狸……不是,怪傑異士,竟能讓王爺心曠神怡。
“養鬼?”柳纖纖聽完柳眉倒豎,拍桌怒道,“姓嶽的瘋了吧!”
季燕然走進院門,被這副狂野尊容驚得一愣。
玉嬸問:“要搬去那裡?”
雲倚風問:“有多貴?”
“輪番巡查?”柳纖纖咬著筷子提示,“先前就說了,這麼大的宅子,一小我如何巡得過來?何況若當真碰到了凶手,你能打得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