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錦宮離冷宮不遠,是被廢黜或懲罰的妃子臨時居住的處所,呆在這裡的嬪妃有兩個去處,一是被關入一牆之隔的冷宮,就此老死,二是重新獲得聖寵回到原位。
“算你故意,”田昭儀的神采終究舒緩了下來,看向木槿,“好了,你起來吧,從速替我好好拾掇一下,你這笨手笨腳的,也就隻要我能忍得了你,放在彆的宮裡,早就挨板子了。”
喬梓從速賠笑著岔開話題:“田昭儀安好,主子揣摩了一個覲見貴妃娘孃的體例,昨晚和木槿籌議了好一陣感覺可行,正迫不及待地要來稟告田昭儀呢。”
“小喬子!喬梓你如何了?快出來啊,辰時都過半了!”有人在內裡焦心腸叫道。
田昭儀的目光掃了過來,帶著幾分陰冷。
喬梓從那狗洞中爬出,順手在通往內宮的另一條路上扔了點雜物故佈疑陣,本身則直接穿過了兩個無人的樹叢,翻牆進了秀錦宮。
“砰砰砰”,一陣短促的拍門聲響起,把喬梓從惡夢中挽救了出來。
隻是再受寵又如何?過了半年,天子的新奇勁就冇了,後宮中的明槍暗箭倒是朝著她一道道射來,更不利的是,兩個月前她的堂妹入宮看望,被天子一眼看中,在她的寢宮中就行了輕易之事,被田昭儀撞破。
木槿當然不信,這陣子田昭儀被放逐到這座皇宮最北邊的秀錦宮,離冷宮僅一步之遙,整日裡表情不佳,逮著點錯處就指桑罵槐的,要不是還希冀著他們做事,隻怕把他們都一個個打死了出氣呢。
“你曉得就好,”她白了喬梓一眼微嗔,“田昭儀指不定甚麼時候就叫你了,快起吧。”
接下來黴運更是如影附隨,到了最後,她陰差陽錯成了這皇宮中的寺人。
活著真好,有人惦記真好。
田蘊秀心高氣傲,一時之間忍不下這口氣,當下就拽著堂妹要跳湖,哭鬨之間把天子的手臂抓了一條血痕,武帝惱羞成怒,立即把她從本來的永和宮趕到了這秀錦宮,將近兩個月都不聞不問。
裹得太緊,喘不過氣,裹得太鬆,小命不保。
喬梓深吸了一口氣,初冬的淩晨氛圍清爽,隻是她的鼻腔裡還儘是昨晚的血腥味道。
“當”――
但願阿誰黑衣人被他騙去禦膳間找阿誰子虛烏有的“史得”去了,過幾天就把這段插曲健忘了。
彆人穿越都有個盼頭,爹不疼有娘愛,娘不愛有青梅竹馬的表哥,宮鬥也好宅鬥也罷,一步步地儘力當家作主,就算不是皇後王妃,獨立重生儘力發財致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