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陣短促的拍門聲響起,把喬梓從惡夢中挽救了出來。
他下認識地坐了起來,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渾身高低又酸又痛,上臂紅腫了一大塊,能夠是昨晚逃命的時候傷到了。
喬梓瞪了她一眼:“彆多管閒事了,這類時候要學會裝聾裝傻,乾活靠邊閃,撿便宜衝在前,當冇聽到冇聞到就好了。”
沿著抄手遊廊,喬梓心不在焉地朝著主屋走去,剛步入天井,有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輕叱道:“喬梓你去那裡了?主子找你呢。”
老總老婆抹著眼淚要跳樓,她一時打動,忘了那句“特彆時候乾活靠邊閃,撿便宜衝在前”的至理名言衝上去拉,成果一起從窗框上摔了下來,直接就穿越到了這個汗青書上冇有提及的大晉朝。
活著真好,有人惦記真好。
把那件已經破得不成樣的寺人服先收好了,又把剛纔告急關頭抹在臉上的泥巴和血汙沖刷潔淨,喬梓稍稍鬆了一口氣,脫了衣服躺倒床上。
鐘聲從位於西北麵的太廟傳來,一聲接著一聲,聲聲不止。
木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替田蘊秀打扮伏貼,田蘊秀攬鏡自照,嘴角終究暴露一絲笑容:“貴妃娘娘是我的遠親,當初更是兩次召見我母親遊說我進宮,必然能夠幫我一把,另有……”
她從貼身的衣兜中取出了一串東珠來,神情龐大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帶著幾分啞忍的嫌棄,又帶著幾分期盼:“這是陛下送我的定情之物,隻要他看到了,他必然能想起我們倆的交誼,隻要我重獲陛下的榮寵,我忘不了你們的……”
“哎呦,這都是吃了甚麼大誌豹子膽了,”田昭儀的臉上擦著脂粉,卻蓋不住她青白的神采,長長的指甲一下下地戳在木槿的臉上,彷彿下一刻就要戳破肌膚,“就算我被趕到這秀錦宮來了,要發落你一個小丫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木槿立即把滿腹的疑問嚥了歸去,恨不得去擰他的耳朵:“你這個憊懶貨,田昭儀該起了,被她看到你偷懶就慘了。”
這兩個月讓田昭儀嚐盡了人間百態,性子也變得更加乖戾刻薄。
秀錦宮離冷宮不遠,是被廢黜或懲罰的妃子臨時居住的處所,呆在這裡的嬪妃有兩個去處,一是被關入一牆之隔的冷宮,就此老死,二是重新獲得聖寵回到原位。
田蘊秀心高氣傲,一時之間忍不下這口氣,當下就拽著堂妹要跳湖,哭鬨之間把天子的手臂抓了一條血痕,武帝惱羞成怒,立即把她從本來的永和宮趕到了這秀錦宮,將近兩個月都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