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長胖了些,本來儘是凍瘡的手將養了大半月,又有了肉乎乎的模樣。
兩小我一起說談笑笑往回走去,跟在身後的蕭鍇百思不得其解,這陛下是如何了?不但冇把這個有裡通外廷懷疑的小寺人逮起來,反倒更加密切了起來,陛下葫蘆裡到底賣得甚麼藥?
“陛下你……太狠了。”
喬梓愣了一下,一股寒意從後背冒起,渾身顫抖了起來――她撞見了這宮闈秘事,會不會真的要被滅口?
蕭翊時的身子僵了僵,旋即淡淡道:“走吧,今後,不要再深更半夜到這裡來了。”
喬梓的笑容垮了垮,抖擻了一下敏捷道:“主子隻是隨口一說,呆在陛下身邊,內裡再熱烈主子也不奇怪,八抬大轎來請都不去。”
“是,”蕭翊時的聲音陰冷,彷彿寒冰冷入骨髓,“我殺了我的皇兄,奪得了這帝位,你,怕了嗎?”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見地的。”他笑了笑,在喬梓身邊坐了下來。
可這不穩還好,一穩喬梓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陛陛陛下!陛下恕罪,主子一時……”
喬梓的身子彷彿僵住了似的,竟然冇有躲開,內心模恍惚糊地想著:這男人的手也好生標緻,手指苗條,骨節清楚,還帶著暖意……
蕭翊時的腳下一滯,輕吐了一口濁氣,喃喃隧道:“這是一起來給朕添堵來了嗎?”
“承讓。”
“會不會有大臣彈劾說先帝新喪,請梨園子是不孝之舉?”
蕭翊時有一雙分外標緻的眼睛。
喬梓聽得有些心傷,半晌才安撫道:“笑到最後的人纔是贏家,陛下是真命天子,她出甚麼幺蛾子都冇用。”
喬梓聽不懂了,呐呐地問:“陛下……要試誰?”
好一個明知不成為而為之,乃真豪傑也。
蕭翊川和鄭太師正在正廳飲茶,一見蕭翊時,兩人立即過來見禮。
蕭翊時指了指東側的一座屋子:“這是朕小時候住過的屋子,那會兒朕的母嬪還在,朕老是在這天井和假山玩,有次被人從假山上推了下來,差點把小命丟了。”
新春將至,冷僻的後宮也染上了幾分喜氣,貼年畫、寫春聯、大打掃,虞太妃來請了蕭翊時幾次,說是參議如何過年,蕭翊時隻好撥冗前去存候了一次,喬梓趁機假公濟私去看了看木槿。
蕭翊時冇有說話,內心卻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這個刁猾的小子”。
“是……不是……”饒是喬梓機警,此時也想不出甚麼話來應對,隻好跪了下來,卻健忘了這不是高山,倒被假山上崛起的石頭磕得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