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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梓可不曉得她禍事鄰近,她駕輕就熟地進了冷宮,按例到了那座假山前,和前次來時一樣,這座側殿仍然清算得很潔淨,夜風中一股暗香傳來,想必是牆角的梅花開了。
從懷裡取出早已經籌辦好的小紙條,小紙條一共兩張,一張按例畫著一個小黃人,那是她約好了和弟弟報安然的暗號,而另一張乾巴巴地寫了幾行字,說了幾句宮裡的景象和一些無關緊急的八卦,比如陛下冇有嬪妃、永壽宮失了火、有兩個公公吵了一場大架等等。
“宮中隻怕也有此人的權勢,朕已經讓蕭鍇和蕭銘肅查,現在這類態勢,時候拖得越長,對他更加倒黴,想必他要忍不住脫手了,朕倒是要看看,是誰……”
“敵在暗我在明,不成操之過急,”蕭翊時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寒光,“朕思疑他的權勢已經滲入在都城,趁你接辦北衙禁軍,務需求把此人的權勢參軍中剔除。”
蕭翊時不由得想起那日一頭栽進他懷裡的喬梓,被燒得有些含混的神情,不幸中帶著倔強,粗糙乾裂的臉頰,可下巴裡的那塊卻仍然光滑細嫩,帶出不一樣的觸感……
蕭鐸一凜:“多謝陛下提示,臣明白。”
蕭翊時沉默了半晌,麵無神采隧道:“走,去冷宮瞧瞧。”
冇一會兒侍女便過來了,把冰花遞給了蕭翊時。那冰花已經化得不成形了,小半邊塌了,半片花瓣露了出來,很有點不幸兮兮的味道。
一想到喬梓已經被淨了身,蕭鐸便心覺遺憾。
她歎了一口氣,這才進宮這麼點日子,該如何才氣熬過在後宮的冗長光陰啊。
蕭翊時的語聲未落,屋外俄然傳來一聲驚呼,他猛一轉頭,隻見本來在捅樹枝的喬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頭上頂著一個半拉子的鳥窩。
蕭鐸悚然一驚:“照陛下這麼說,此人可真是包藏禍心,這是要擺盪我大晉底子嗎?”
應珞被他看得內心有些發慌,小聲道:“陛下這是有甚麼叮嚀嗎?”
“陛下。”
蕭翊時俄然便來了興趣:“把阿誰魚嘴冰花拿過來給朕。”
到了冷宮的後牆,她一貓腰鑽進了樹叢,半晌都冇見人出來,蕭鍇扒開樹叢一看,隻見內裡有一個埋冇的小洞,恰好容一小我鑽過。
屋裡披髮著淺淺的龍涎香氣味,萬籟俱寂,蕭翊時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
“陛下有何叮嚀?”屋外的侍女聽到動靜謹慎翼翼地問。
應珞看他深思,輕聲喚道:“陛下,你手裡的冰花都化得不成樣了,不如拿出去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