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蒙塵,小中醫道心未泯_十二瓣霜華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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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承天俄然想起在敦煌藏經洞見過的唐朝《食療本草》殘頁,上麵畫著的菊花恰是這般“瓣細而長,色白而潤”。他指尖撫過瓷盤邊沿的冰裂紋,那些精密的紋路竟與《令媛方》裡的藥方配伍圖暗合——本來前人早將醫理融入器物,讓每一次祭奠都成為活的本草課。

張道長的話音未落,葉承天的指尖已觸到菊花瓣上的晨露。十二片白瓣在瓷盤上投下細碎的影,每片邊沿的鋸齒竟與《本草圖譜》裡繪的"菊瓣十二缺"分毫不差——這是唯有懷慶府出產的菊花纔有的特性,尖瓣上凝著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十二道虹光,剛好落在瓷盤邊沿的十二地支刻度上。

此時,千頭柏的影子剛好漫過供桌,樹心凸起處的新枝在瓷盤上投下細影,好像孫思邈手持藥鬥的剪影。葉承天俄然感覺,麵前的十二瓣菊花不再是簡樸的祭品,而是一個微縮的時候祭壇:每一瓣都是一個月份的藥魂,每一滴露水都是六合的精魄,當它們在瓷盤上按十二經絡擺列,便構成了貫穿古今的醫道年輪——前人藉此與天然對話,古人藉此與前人共振。

葉承天俄然想起本身在焦作藥田考查時,藥農們至今仍按骨氣采摘菊花:“雨水”摘胎菊,“白露”采盛花,“霜降”收殘瓣,每批都對應分歧的病症。現在瓷盤上的菊花,恰是剛過“穀雨”的頭茬,花瓣緊實如小拳頭,露水凝在瓣心,像封存著全部春季的精氣。他俄然明白,為何前人祭藥要取“露水”——那是六合在拂曉時分奉送的“天之津液”,與孫思邈誇大的“順天時而調氣血”異曲同工。

“孫真人在《令媛方》裡專辟‘食治’卷,說‘安身之本,必資於食’。”張道長翻開抄本,暴露中間夾著的乾枯菊瓣,“當年他在天仙廟熬藥,發明懷菊清肝火最妙,便教百姓按十二個月采收,陰乾後配分歧藥材。這十二瓣菊花祭,既是敬天,也是敬他‘食療為先’的醫道。”

“您看這瓷盤中心。”張道長指著四大懷藥構成的空地,“十二瓣菊花圍出的圓,剛好是‘十二經周天圖’,山藥立中宮,對應任督二脈交彙的‘膻中’,牛膝根鬚所指,恰是十二經彆出的‘八虛’之處。”葉承天順著他的手勢望去,公然瞥見牛膝的鬚根暗影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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