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哦,楊兄,咱中原幅員廣寬,物產豐富,而那西羌之地地盤瘠薄,物質極其匱乏,羌人早已是望眼欲穿,想早日過來掠取我們的地盤、物產、乃至是我們的女人。”周烈答覆道。
“罵得好,罵得痛快。本日這酒喝的甚是痛快。”楊章歡暢道。
“男人勿走,鄙人願請你一頓吃食。店家,與我上三碗麪條來。”彆的一桌的門客說話。
東漢建和元年十月尾,秋冬寒暄,氣候涼冷。黃河之水浩浩大蕩、東流入海,日日夜夜於雒陽城北幾十千米外的白鶴鎮奔騰而過。玄月京師雒陽地動涉及,白鶴鎮上也偶有幾處破壁殘垣。
“兄台,小弟我姓周名烈,的確不是乞人,也不是本地人。我本是行伍出身,三年之前隨我家將軍奉旨催討叛羌,誰料在平涼郡鸇陰河渡口遇道羌兵伏擊,我家將軍戰亡,兵士也戰死十之八九。我當時暈死疆場,醒來以後便從死人堆裡跑了返來。”本來這男人曾是個從戎的,叫做周烈。
“武帝為開疆拓土,北擊匈奴,西逐諸羌,將羌人趕出故鄉;宣帝時,朝廷對西羌各部落采納軍事打擊和政治崩潰相連絡的戰略,又使羌人表裡蒙受嚴峻打擊;到了章帝期間,朝廷再不竭劫奪西羌耕地和牧場,將羌民趕入瘠薄苦寒的地盤。羌民苦不堪受,遂起反擊;安帝當政時,朝廷又強征羌人出征西域,羌人不堪其苦,複興亂事;順帝為人道格軟弱,導致寺人、外戚相互勾搭,弄權跋扈,政治敗北,官僚貪汙殘暴,羌人忍無可忍,複興爭端。這幾百年的家仇族恨倒是天子本身結的梁子,與那幾個奸人賊子倒是乾係不大。”公子不緊不慢,邊飲邊道。
“兄台,我衣衫不潔,恐擾了你用飯的興趣。”那男人倒也有禮數。
“拚的我一腔熱血,也要去雒陽城內,把這大奸臣梁冀刨心挖腹,帶了他的黑心肝與楊兄下酒吃。”周烈怒道。
“無妨事,我既說是請你吃食,哪有不請你入坐的事理?兄弟快來,莫再推讓。”門客美意相邀。男人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上前坐下。
“哦?願聞其詳。”楊章放下酒杯,當真聽起來。
“哼哼!”兩聲蔑笑傳來。楊章、周烈尋聲看去,鄰桌一名二十來歲的小夥正嘲笑著。楊章定睛觀瞧:這位年青公子劍眉厲豎,目有寒光,鼻梁高挺,膚色烏黑,身形精乾。身後又側立兩人,仆人裝束。
“莫非兄台也受過梁黨禍害?還未就教兄台高姓大名?”周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