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蘇星子有些不樂意:“先生,我們不是還要去嶽鬆書院嗎?”
草廬當中陳列很簡樸,與程青雲在玄天峰上的草廬一樣,也有一棋盤。
葉塵卻道:“不急,現在去了,反倒隻會打草驚蛇。”
這一走,便是足足走了七日。
天涯處,有一漁翁踏空而來。
日日風餐露宿,幸虧有那老漁翁隨身帶著的蓑衣可變作草棚,又有魚竿,一起釣了很多魚,倒也冇有餓著。
再一踏步。
這話如果從彆人丁中說出來,蘇星子隻會嗤之以鼻。
反倒蘇星子,有些不知該乾嗎了。
入了那草廬。
打著赤腳,草帽蓑衣,肩上還扛著一青竹魚竿,儉樸的不能再儉樸。
“先生這是何意?”
正言語間,蘇星子抬頭,望向天涯。
葉塵點頭不語。
葉塵執子,頭也不抬,便道:“你若無事,這草廬後有一堅冰,你取我腰間這劍,嚐嚐可否將那堅冰劈開。”
哪怕是修士,在此處都感覺有些砭骨。
就連棋局,都有幾分類似。
老漁翁天然是不會回絕的。
漁翁便已至葉塵麵前。
蘇星子恍然大悟:“就如天機榜一出,洛喬便單槍匹頓時了青雲宗,另有那狼狽兩兄弟特地來殺先生你!”
葉塵倒是盤坐在棋盤前,率先落一子,道:“不說此事了,下棋。”
他自是不清楚,這棋局意味著甚麼,隻覺落子時,如有萬鈞。
漁翁拱手,麵色很有幾分難堪:“先生莫怪,我聽得大九州有修士冒充青雲,便聞訊而來,卻不想那人竟是先生。”
聽得此言,蘇星子倒冇說甚麼,反倒這漁翁忍不住笑了。
“那洛喬呢,他不是天機榜榜首嗎?”
再去尋那漁翁,間隔葉塵不過戔戔千丈。
葉塵反問:“推演天機,你感覺你另有幾年好活,莫不是想與青雲一樣,到頭來落得個不得不以命叩天門的了局?”
這處所,若不看他們下棋,便隻要去湖上垂釣了,可蘇星子是個跳脫性子,又如何能夠會耐著性子坐在小舟上垂釣。
見蘇星子一副摸不著腦筋的模樣,葉塵便再度解釋道:“這所謂天機榜,可不但僅隻是為天下豪傑排擠坐次罷了,如故意證榜者,榜上人稍有變動,再經天機閣稍一煽動,便可等閒藉此榜殺人。”
葉塵有些不屑的一笑:“他算甚麼東西。”
可若為好友,落子也無悔。
漁翁長歎:“與我而言,那最後一麵見與不見,實在並無甚麼彆離。”
葉塵悠悠道:“想通了這些,你便算是入了門了。”
若非他踏空而來,又呈現在這深山老林裡,平凡人見了,都隻會感覺這就是個平常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