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在草叢前稍作逗留,又垂垂向遠處而去。那人彷彿也是騎馬而來,很快的,馬蹄聲疾,消逝於山穀間。
她不敢將他放下,隻是拚了命似的不竭往前,希冀能找到前程。
池青玉吃力隧道:“新婚之夜,與我一起逃下山……在他們內心,定是感覺你我……”
雨已經垂垂停歇,藍皓月雖挽起了長裙,但還是走得困難。穿過一片蕭瑟草地後,有溪流蜿蜒通往遠處,她躊躇了一下,不知是否應當持續往東,便回過身去。
守山弟子們緊追不捨,藍皓月頭也不回地揚鞭奔馳。不遠處便是橫亙的河道,她策馬踏入湍急水流,濺起白浪點點,再一騰踴,縱上對岸,奔入林間小道。
“不是……”他用力呼吸著,從她身側走疇昔,輕聲道,“不要在這裡擔擱。”
藍皓月不知那邊纔是下山之路,隻好沿著溪流徑直往東而去。腳下石子滿地,稍有不慎便會跌倒,她一邊謹慎翼翼地走著,一邊時不時地喊一聲他。池青玉開端還能輕聲應著,但垂垂的,任由她如何呼喊,他卻再冇有迴應。
身後之人朝他點了點頭,兩人手握長劍漸漸逼近草叢。野草長至半人之高,在夜風中不住搖擺,藍皓月心跳如鼓,望了一眼已經昏倒疇昔的池青玉,便覺火線腳步一頓,已有人站在了不敷一丈之遠的處所。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暗箭垂垂消逝,馬蹄聲也彷彿遠去。藍皓月這纔回身瞭望,隻見門路兩側荒草蔓生,絕頂空空蕩蕩,四下裡隻要她與池青玉兩人了。
“走,下去看看。”另一人說著,便躍上馬來,將韁繩一收,縱身跳下斜坡。藍皓月不能昂首,隻聽衣袂聲響,兩人前後在這周環繞了一圈。那舉著火把的人藉著亮光瞥見了這一片草叢,低聲道:“師弟,我疇昔看看,你跟在前麵。”
“彆碰我……”池青玉寒微地說了一句,跪在溪流邊隻是喘氣,她慌亂中碰到他的臉龐,唯覺冰冷,儘是汗水。池青玉卻冒死地掙開了她的度量,爬到水邊,一下子將臉伏在了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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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背得動……”他話音未落,藍皓月已經緊緊抓住他雙臂,讓他伏在了背後。“你,抱緊了。”她小聲說了一句,池青玉還在錯愕之際,隻覺她驀地用力,已經搖搖擺晃地站了起來。
溪流兩側皆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藍皓月看他孤絕而去,不由追了上去,“那你跟我去唐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