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皓月不寒而栗，她不知在為何還會有人對青城弟子脫手，更不知本身是否已被髮明。遠處的馬匹來回走動，煩躁不安，那蹄聲在此時聽來格外刺耳，她緊緊握著池青玉的手，死力平靜著本身。

這一起還是崎嶇，但卻並未再遭受追擊，連轉幾道山穀，火線已越來越靠近高山。最暗中的時分已經疇昔，天空雖還是陰霾，但偶有寒星閃動，天氣亦垂垂轉亮。

“……為甚麼如許說？”她垂下視線，望著他的模樣。

池青玉撐著空中，哈腰不語，四下裡隻聽獲得他沉重而又混亂的呼吸。她心急如焚，用力抱住他腰間，想將他攙起，可卻如何也使不上勁。

“已經下了山……”藍皓月話音未落，又一陣羽箭激射，亂如絲網，馬匹驚鳴奔逃，她一時節製不住，那馬兒順著西南邊飛奔而去。身後時不時有暗箭飛來，藍皓月隻能任由馬匹朝前，偶爾間轉頭張望，模糊望到有身著青城弟子服飾的馬隊，持弓一起緊追。

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在草叢前稍作逗留，又垂垂向遠處而去。那人彷彿也是騎馬而來，很快的，馬蹄聲疾，消逝於山穀間。

******

他沉默無言，不知是不好答覆還是不肯答覆。“池青玉……”她喚了一聲，想問他接下去的籌算，卻見他行動更加沉重，忽而雙膝一軟，漸漸地跪了下去。

“走，下去看看。”另一人說著，便躍上馬來，將韁繩一收，縱身跳下斜坡。藍皓月不能昂首，隻聽衣袂聲響，兩人前後在這周環繞了一圈。那舉著火把的人藉著亮光瞥見了這一片草叢，低聲道：“師弟，我疇昔看看，你跟在前麵。”

那些人緊隨而來，才一入樹林，卻覺四周裡勁風急旋。世人紛繁揚劍自保，但見白霧茫茫間人影閒逛，他們還未曾看清對方臉孔，就已被一股旋風捲飛了兵刃。為首之人倉猝帶領部下退出樹林，世人回到河岸邊，才發明身上衣衫儘裂，有幾人臉上手上儘是傷口，幾乎就義了性命，便不敢再入林追擊，徑直回山求援去了。

“那你剛纔還不說？！”藍皓月又是擔憂又是焦急，當即道，“我揹你下山！”

池青玉一怔，她拂去他眉前發縷，呼吸微拂過他臉側。雨後清風徐來，帶著山野間的芳香，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衣袖，喜服上盤龍戲鳳的刺繡凹凸不平，袖口金珠流蘇絲縷輕搖，轟動了他本已昏昏沉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