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半晌，似是在思考，好久才道：“筆跡很混亂，我隻辨認出幾個。”他頓了頓，緩緩道，“蓮花，葉家，半夜刺殺……”

跟著逐步靠近風源地點，久已暗中的天下也垂垂透出了模糊的亮光。藍皓月欣喜地抱住他的肩膀，“我們將近找到出口了！”

藍皓月於心不忍，想到他之前交予她的古劍與竹杖，這才發明那帶扣雖還在肩後，但其間的兩個圓環中早已空空蕩蕩。她一驚，轉頭望著河水，心道如果掉進了河裡，可就再難找回。

他倚靠在石壁邊，道：“冇甚麼。你有繩索嗎？”

他略微遲疑著，“現在不怕了嗎？”

緩慢下墜的時候，藍皓月的長髮在風中亂舞。她緊緊抱著他，很想閉上眼睛，但又不得不強睜著雙目，大聲喊道：“身邊有岩石！”

池青玉怔了怔，輕聲道：“走了。”

他抬手胡亂抹著臉頰上的水，不再說話。

“你歇息一會兒，我去找路。”他雖是如許說著，冇了方向，隻能伸手跌跌撞撞地朝前走。

故此他隻能抓住藤蔓漸漸前行，走到洞口的時候，池青玉忽停下腳步，低聲道：“你要好都雅著，不然都摔死。”

她與他近在天涯，看著他清逸的臉龐，真想好好奉告他很多很多的內心話。可這時，他卻吃力地站了起來，道：“我們在那裡？”

聽得她的哭聲稍稍小了，他才強作歡顏道：“小孩子，你還是驚駭得哭了。”

藍皓月驚詫，不無失落地收回擊，一聲不吭地趴在他肩後。

“這宅院原是青城掌門廣玄真人的府邸？”他在停歇時忽而問道。

藍皓月抬開端望著他，見他額前發縷覆在眉間，不由伸手替他拂開，當真道：“我不是驚駭，我是擔憂。”

麵前的風景混亂不堪，藍皓月隻覺腦筋一片暈眩，她在最後的時候，乃至想解開本身與池青玉身上的綢緞，好讓他單獨逃生。但在這頃刻之間，又怎容她做出任何反應？直至落到江邊，她都還是混渾沌沌，幾近已經落空了知覺。

“那裡騙你，你聽。”她一邊為他指導著腳下，一邊側身伸手也攀住岩石。

“嗯。”藍皓月從他背高低來，扶著藤蔓漸漸走到洞口，才一探身，竟幾乎栽倒出去。幸虧她手中還拽著藤蔓，才站住了腳。

“冇事……”他咳了一聲，抬臂碰到石壁上長出的藤蔓，用力拉住借力上行。藍皓月屏住呼吸，目睹不遠處有一亮光如同白日，不由閉上了眼睛，等她重新展開雙眼之時，池青玉已經揹著她到了那亮光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