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你不要多問,不要多問。”她極力想要做出寬和的笑容,可在藍皓月看來,麵前的慕容槿,神采詭異,雙眼發直,狀似瘋顛。
手撚佛珠,眼神沉定。
“你為甚麼要活著?為甚麼要活著?!”積存已久的情感噴湧而出,氣憤、慚愧、痛恨、驚駭……如同蛇蠍毒蟻般咬噬著心,讓她靠近崩潰。她用力撕扯著池青玉頸下的玉墜,咬牙道:“你不是應當掉下山崖被狼叼走了嗎?為甚麼還會活在這世上?!你曉得嗎?我現在看到你,隻感覺惡夢還冇有醒,你是要將我逼瘋不成?!”
“你聽,劈麵山間有人在呼喊。”她扶住他的手臂,指著火線山崖。
她緊緊抓著慕容槿的手臂,泣道:“舅母,求您沉著一點,不要再過來了!青玉他犯了甚麼錯,你為甚麼要那樣說他?!”
“唐夫人,你如何了?”池青玉微微蹙眉,細細聆聽。
慕容槿怔然,躊躇間,池青玉俄然低聲叫道:“母親。”
“我如何能不問?!你為甚麼想把他推下絕壁?!”藍皓月抱著池青玉,直今後躲。
慕容槿心中大驚,來不及將池青玉推下,藍皓月已經撲到了近前,一把抓住池青玉手腕,挽著他跌倒在崖邊。
“是……夫人怎會曉得?”他頓了頓,又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是皓月跟您說過吧?”
“皓月,疇昔,跟他一起……你不是喜好他嗎?一起去,再也不會分開……”慕容槿顫巍巍地朝前一步,以長劍逼迫著藍皓月,要讓她再今後去。
藍皓月怔怔地望著她,池青玉左手撐在土石上,掌心硌得生疼。他呼吸混亂,啞聲道:“卓青玉?你為甚麼如許叫我……”
“像是皓月,我帶你疇昔。”她儘力笑著,笑意有些生硬。
“唐夫人,這是甚麼處所?”他躊躇著想要止步。慕容槿卻拉住他的手腕,暖和道:“不要怕,隨我來。”說話間,她已帶著池青玉來到位於絕壁上的一間古舊佛堂之前。
藍皓月冇法將麵前這個癡狂的女子與印象中的舅母聯絡在一起了,她拚了命似的想掰開慕容槿的手,但不管如何發力都無濟於事。
“徒弟說是不急,本身卻也時候不斷地趕路。”另一年青羽士緊隨厥後,他揹負長劍,那劍穗純白,在風中不住飄飛。
那垂目斂目標仁慈觀音,指掌如蘭,淨瓶間養著翠綠柳枝,普濟天下百姓。
池青玉搖搖擺晃地站起,直至此時,他仍想要挺直了脊梁,但身上的傷痛讓他不得不捂住了肩頭。他看不到藍皓月的模樣,但他聽得出來,她已經在慕容槿的節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