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卻望著背影會心一笑,心道,太子妃約潘大蜜斯來聽戲?嗬嗬,恐怕聽戲是假,接人纔是真吧?也是,堂堂潘家二令媛在太子行宮住了那麼多光陰,總不能大張旗鼓地跑來講接人吧?更何況,此女早已與太子殿下不乾不淨,如果一不謹慎傳了甚麼風聲出去,豈不即是在昭告全天下?說潘寧倒貼,屈辱了潘家的臉麵是小,如果引發了故意人乃至今上的猜忌,怕是太子和潘家都說不清了吧!太子想要兵權,從潘家動手無可厚非,隻是這手腕啊……
梨園子的戲,他不感興趣。
許夫人聞言喜上眉梢,舉杯一禮道,“多謝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厚愛。”
見許夫人慾言又止地點了頭,莊瑤與軒轅徹對視一眼,然後拉著她今後院行去。
莊瑤麵龐莊嚴,強笑著拉過許夫人的手重拍,又對著濃眉舒展的軒轅徹道,“莫急,寧兒不知跑去了哪兒,下人們全部行宮都要找遍了都冇找著。”
但是,有白便有黑,有明便有暗。
“許夫人此言差矣,”潘大蜜斯夫家姓許,太子妃莊瑤便尊稱一聲夫人,隻聽她道,“寧兒活潑敬愛,又本性純良,不知多招人喜好。便是這一出霸王彆姬,也深得太子殿下的情意。”
太子妃莊瑤見軒轅徹公然無甚興趣,便抿了一口果子酒,掩下滿眼笑意,然後道,“這霸王彆姬,柔情、苦楚、霸氣樣樣不缺,卻不是臣妾等的最愛。隻是此次乃是寧兒特地為了殿下所點,想必殿下定是極喜好的。”
冬夜的梨山之上冷風呼呼,而彆莊深處的院中卻燈火透明。
軒轅徹也在對月而酌。
這邊動靜太大,彆說阿四,便是那軒轅徹也看到了。
暗影幢幢中,有人拖著沉重的麻袋,一聲不吭地隱在暗處。
皇宮朝堂,人前人後,他不時聽戲看戲,本身也是唱得一手好戲。如此一比,這方台之上的咿咿呀呀,便隻能讓他感覺索然有趣。
一下,又一下,鋤頭砸在泥地之上的聲音悶悶的,伴著沙沙的風聲,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詭異……
許夫人與太子妃莊瑤齊齊驚呼,不成思議地盯著台上之人,一時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潘寧嬌羞不已,卻又忍不住對勁洋洋。因而頂著一張油墨重彩的臉龐站了半晌,這才戀戀不捨地歸去清算妝容。
因而,他獵奇地走了疇昔,問那站在最後的管事之人,“叨教這位管事,這些人吃緊忙忙跑進跑出,不知在忙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