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搏一把哪有出頭之日！”九淺笑嘻嘻地抱肩說道，“起碼目前為止，證明我押對了。”

憑一己之力運籌，一夜之間，令模糊成形的三國聯盟灰飛煙滅。妙策誘出車宛密使居住之處，當庭斬殺沙勒暗臣，堂而皇之威懾衛渠君臣……這一刻，她表示出遠超越武技之上的氣力。

“你在看甚麼？”迦夜立在門邊，掃了一眼他猶握在手中的書。他抿了抿唇，拿不準她的喜怒，不知是否會因擅入她的寢居而遭斥責。

“離教之前產生了甚麼事？”

“你可想清楚了。”迦夜神采冷肅，語音輕淡，“真脫手你一定殺得了我。”

廢二使，立四使，無形中以迦夜和九微均衡即將傾斜的權力，奧妙地掣肘千冥、紫夙。

“我受命出教辦事。”

想起迦夜烏黑的素顏，他一時沉默。

不等對方躬身道歉，迦夜便表示無妨，輕道：“大人說得對，我們本是夔長老部屬。”話一出口，無異於坦承二人是殺手，在場諸人無不色變。

“但是毒手？是否需求我幫手？”

跟著玉手重擊，兩名仆人抬著一個描金漆鳳的大箱子，謹慎地在殿前擱下。獵奇心牽動，群臣俱伸長了脖子，連國主也不例外。箱蓋一點點翻開，每翻開一點，世人的心便揪緊一分，及至翻開，滿座倒吸一口寒氣，止不住地惶恐，乃至有人未及驚呼便暈死疇昔。

“這位大人是……”她神采不動，不答反問。

“你變了。”沉寂很久，九淺笑了，雖不清楚是甚麼刺激他有此竄改，卻不由得歎許，“如許，很好。”

一手捂住九微喋喋不休的嘴，俊顏乍紅乍白，殊影又窘又怒地低聲斥責：“你胡說甚麼，哪有的事！”

“你想入中原？”

“此前與各國來往俱是貴教獍長老主理，兩位但是長老部屬？”一旁的文官開口，淺笑著摸索。

“我願冒險。”緋欽斬釘截鐵，情意已決，“縱死不悔。”

孔雀海，荒涼中可貴的綠洲，如同一顆明珠，吸引了異地風塵仆仆的行客。草木富強，楊柳依依，分開淵山以後，還是首度在塞外瞥見如此豐沛的水草。連著幾日的休整，一掃數日趕路的怠倦之態，越近淵山，迦夜的話也越來越少，像在思慮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