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以糧與陶為業,邱易身為朱氏之婿,倒也曉得一些糧價與平常物價之事。縣中的募兵什長相對來講,比之縣中鬥食小吏的俸祿要高些,足可扶養自家數口人的平常餬口。隻是在軍中軍規嚴格,不如小吏能夠高低貪汙收賄來錢,餬口反而比之小吏要差。
成軍以後,還需曉得山川地理之道,安營紮寨之法,行軍臨陣之術,糧道運輸之護等等很多的兵事。兵不經練,則不成等閒的出兵作戰。強自出兵的話,隻會是落得個全軍淹冇的了局。
汝南郡中的世族們多知詩書,因之大多厭豕,從不食豕肉,常食之肉食主如果羊。召陵世族中最崇高的家世,也是最低調的許氏族長許樸之祖父許慎,曾著《說文解字》,釋字義說羊:“美,甘也。從羊從大。羊在家畜主給膳。”以是貴族食羊,賤民食豕,豕肉隻要最卑賤之民方纔食用,是以豕肉在汝南一郡非常的便宜。
高區應道:“區必不負主公之重托。”
高區似有所思,有些哀傷的說道:“多年前一場瘟病,使我家中的親人喪失大半。客歲的又一場瘟病,更使餘下的親人全數喪儘。除了一個九歲的沖弱,再無彆人了。”
高區搖點頭,說道:“冇甚麼,親人雖喪失,但另有沖弱在,加上已過年餘,我早已能夠接管了。這一什之長的俸祿,每月有四石的糧食另加四百錢。本來是想在本年退役,回籍中耕作自家的那三十畝地步。隻可惜兩場瘟病下來,親人多喪,為了安葬他們,又將家中的地步全數販買儘了。是以高某隻得在縣中再乾十年募卒,將我那小子養大成人,也能當募卒養家時,我便能放心的退役了。”
當日無事,邱易就從最根基的練兵之法,到厥後的為將之道,向高區就教起來。一日下來,所學很多,邱易大感充分,對高區的才氣越加的佩服。夜間,邱易又與高區秉燭夜談,直至深夜亥時,請教方纔臨時告一段落。
邱易暗自心喜,高區有如此之才,千萬不成放他走了。一月十石的俸祿,實在太劃算了。隻是邱瑞隻與高區定了一月禮聘的時候,邱易如果想持續挽留他,則需自已出俸祿了。
邱易聽得主公二字時,心神一時恍忽茫然起來。主公一詞是臣下對君主的稱呼;仆人對其仆人的尊稱;也是來賓對男仆人的尊稱。
高區撓了撓鬢角有些慘白的頭髮,憨憨的笑道:“我從未想過自家小兒能成多大的人才,隻要能隨我這般,當個募卒的什長便成。隻是想要儘快贖回我家的那三十畝地,確是難了些,要不然那日邱司馬要在縣兵當中召一知兵老卒,我也不會與彆人紅臉力圖,方纔奪得此職。隻是大亂將起,有地也難耕作,隻要儘快的平滅黃巾蛾賊之亂,我等方能安然的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