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道:“你寫一封信,給趙掌櫃,令他備一份大禮,以我的名義送去梁王府上。”
女官目無神采隧道:“回稟郡主,老身姓楊。”
陸源皺眉,“是賀則?”
孟介掃了眼衡秋手上的紙,便從速上前躬身道:“公子,京中的動靜。”
涼窗外的夜來香濃烈的香氣透過窗紗,嫋嫋襲來。
衡秋忙收了葵扇。
李仲又笑道:“我那師兄固然一股迂氣,卻也是樸重之人,他因著昔日恩仇,才捲入那些是是非非,我倒也不好說些甚麼。”
陸源指尖悄悄敲擊著書案,敲得硯池上隔的蘸滿了墨汁的筆都滾落在旁,一張新紙,又汙了一點。
李仲看著他,“嗯?”
陸源麵色一滯,背過身去,道:“她行事斷交,手腕狠辣,又從不計結果,此番落在鄭昭手中,隻怕連死都不會有人給她收屍!”
“郡主,請慎言,莫作犯上之言。”一旁馳名宮女肅聲道。
李仲道:“日落時分,我收到一封信,送信之人並不曉得我在此,還是送到先前我那落腳地,倒是那店裡堂倌展轉探聽送來的,以是現在嘛,那寫信之人必然也已經曉得了。”
素衣一揮手,侍婢皆退下。
滇北素華州城當中,夜正濃,暑氣卻未消逝,衡秋搖著葵扇,打了個哈欠。
李仲看著他笑:“不提閒話,再說那封信嘛,我已經燒了。眼下另有個費事,這寫信的人,也是要讓我去做個智囊,哈哈哈,我這模樣,道師做得,智囊卻做不得。我若不該,估摸著另有些後事,以是請你幫個忙,我回江南去呆著還安妥些。”
陸源又一聲輕歎。
楊女官微微一愣,看向阿音,卻又覺失禮,忙垂下眼眸,道:“老身三十年進步宮。”
衡秋大氣不敢出,捧了字張恭敬地退出,錯身之間,孟介進門。
一扇用力,撲翻了新字,兩張宣紙並和在一起,衡秋一看,立即就嚇得復甦了,忙道:“公子,我、我……”
阿音嗬嗬笑道:“那我倒要聽聽,你還要諫些甚麼了?”
陸源擺擺手,道:“不必扇了,下去吧。”
陸源看向他,見他一副悠哉渙散的模樣,道:“你若無煩憂,又何必在此呢。”
“郡主,方纔的《女書》,老身可要反覆一遍?”一名臉孔不苟的老女官冷冰冰隧道。
李仲唆著牙唆半天,一拍額頭,“莫非你們還未曾結婚?”
素衣皺眉看著她,久久不語,最後,回身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