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子一愣，繼而微微皺眉，“四匣，一匣三枚。”

半晌，進門一名半張銀麵具遮麵的女子，這般酷熱的氣候，她周身卻似結滿冰霜般的冷然，她立在書案前，隻是微微行了一禮，並不開口。

阿音笑了笑，“你會得真多，也真好……”

明曄天然又一番惶恐謝恩。

鳶子已經驚懼不已，“除非有人曉得巫醫製藥的伎倆步調……”

少年畫了好久，阿音便坐了多久，直到日色西斜，那簡內侍終究又現身，請少年去安息，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眼阿音。

明曄微微直起腰，似扯動了傷口，又微吟一聲，而後，才道：“臣無能，未能與君分憂。”

鳶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著明曄行了一禮，道：“此事事關我儷人秘辛，鳶子定然查探清楚，給大王交代。”

明曄無聲呼吸，胸口微有起伏。

鄭昭亦是重重感喟，道：“唉，現在南疆戰局沉重，朝廷初定，實在艱钜，宋振怎就這般不令寡人費心！你又……寡人現在是左膀右臂皆失，痛心疾首啊！”

少年撓撓頭，彷彿才瞥見阿音，“咦”了一聲，鼓掌笑道：“呀，你是誰？”

周利進門，奉上一封手劄。

紫霄殿的內閣中，冷風陣陣，數名內侍搖著龐大的扁絲扇送來清爽，殿外是水流潺潺，巧做機巧，流下一片水瀑。

阿音冇有出聲，隻是悄悄地看著，待少年繪下最後一筆髮絲，一旁的一名中年的酒保端上茶水，道：“大王，來喝口水。”

阿音便又走上前，她上了水亭的台階，站在少年身後，看著他筆下的人物，姿勢與衣衫皆與那坐著的侍女普通模樣，容顏卻不似，畫中女子綻露著天真嬌憨的笑容，斑斕而密意。

明曄站在視窗，邇來，他老是這般深思，無人敢近前。

明曄緩緩道：“陛下賜恩，她卻心胸舊主，倒是朽木一塊，不成砥礪。”

阿音冇有答覆他，隻是看著他畫中的女子，問道：“畫得真好。”

明曄似訝然，看向鄭昭，道：“不知是誰？”

明曄又要跪下謝君主倚重，鄭昭忙製止，“起來，那裡養成這不時惶恐的脾氣了，莫非你我之間兩年不足不見，同我生分了不成。”

鳶子麵如土色，嘴唇顫抖，道：“每年玉明洲的香木塵出入皆稀有，少司命親身把守，毫不會流落在外。”

幾白天，素衣冇有尋甚麼教誨的女官來。而鄭昭不知所何所想，竟然準予她去見吳王。吳王……阿音長長地一歎。

鄭昭又笑道：“她那脾氣，還是那般固執，寡人卻實在有些懼了，前人說：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實在至明之言。她要去見吳王，寡人都不得不準了，本日，便去了南苑。若不然，你倒是能見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