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為有所不為。”謝瑞承道:“違逆不違逆,也要看誰占理,總不能因著有個孝字兒,就甚麼都能做。姨娘儘管聽我的,您去哄的老太太應了,每日裡辛苦點兒,整治乾淨東西,給大姐姐送去,父親身然都看在眼裡頭。就是大姐姐,也念你的好,我瞧著,大姐姐現在是不大一樣了,您此後定然吃不了虧。”
說著抬腳走了。
兩人都曉得這件事是哪件事,謝瑞承垂目沉吟了一下才道:“門不當戶不對,必有所圖。當初我覺得是為著要去了葉少妻族的助力,這也不鮮見,倒是便宜了我們家。可現在瞧著,倒像是短兵相接了似的。”
“姨娘在這風口上做甚麼呢?”謝瑞承剛下了學走過來,大抵正都雅到姨娘在這裡,就站住了笑問。
這是一朵寶光燦然的赤金鬢花,有一寸大,新金的切麵閃閃發光,中間攢著渾圓光潤的珍珠,如果江陽公主處,自是平常的很,隻是在謝紈紈這裡,倒是件貴重的東西,謝紈紈很有點捉摸不透,傲視這是如何一回事呢?
倒叫謝紈紈高看了她一眼。
謝紈紈見她一臉羨慕的模樣,順手遞給她,道:“這是顧家四女人打發人送來的。”
說著就把謝建揚的叮嚀說了一回,謝瑞承笑道:“這個輕易,姨娘儘管去哄一鬨老太太。您跟老太太說,昨兒老爺說要出去典屋子,連夫人都不一起出去,老太太偏指了你去。父親向來細心,就疑著是你在老太太跟前說了甚麼爭寵的話兒。生了氣了。”
在這些事上,謝紈紈還真是出乎料想的癡鈍,約莫也是因著她之前的餬口裡確切冇經曆過這些東西,此時聽謝綿綿如許一說,就很實在的道:“既如許,你穿這個罷,我換一件。”
可她仍然送來了這件金飾,謝紈紈把盒子蓋上,笑道:“替我上覆你們女人,多謝了,趕明兒我遇見她,再親身伸謝去。”
“哎喲!”謝綿綿頓時一臉悔怨的模樣:“如何我就跟姐姐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預備穿這個,本來另有一件石榴紅纏枝花兒,偏昨日踩了水,汙了色,還充公拾好,隻剩了這個,冇承想重了姐姐,這可如何好。”
她也不是個笨的,隻看她現在,雖說搶在秦夫人跟宿世了兒子,張太夫人又愛汲引她,秦夫人竟然也還會偶爾與她說一兩句知心話,就曉得她很有點手腕,此時聽了謝建揚叮嚀,不由的就揣摩了起來。
看來張太夫人掌控侯府看著是很短長,可私底下隻怕也不見得像她覺得的那麼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