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一,花翎班程霞姝又回到了戲台上,這動靜敏捷傳遍了全部淨水鎮,大師都猜想著此中產生了甚麼,李苦兒卻曉得,這統統都是因為昨日本身送去的那盅田螺老鴨湯。畢竟那盅湯,與彆個都不一樣。
李苦兒看他們繁忙,本身也不由加快了速率。幸而昨晚就把東西備好了,一筐紙銀錠,一小籃香燭,另有一個大食盒,放了五花肉、小鯽魚、豆腐皮、五味盤、白米飯,加上酒壺酒盞,以比往年豐富很多了。李苦兒一邊將東西搬上牛車,一邊想:要不是何姐姐給本身那樣的活兒做,恐怕本年爹孃好不輕易上來一趟,還是吃不飽的。
“如何,怕了?”何未染笑著揉了揉李苦兒的腦袋,道:“與我一起也怕麼?在湘城,每逢七月半早晨,百姓們都會去河邊放河燈,超度水中亡魂。你看,這裡有這裡的風俗,那邊有那邊的風俗,不都是對的,但若說哪個錯了,也不儘然。撞鬼,抑或是超度亡魂,都需具有很多前提,也不是大家都能做到的,我這麼說,你明白麼?”
牛車走了半個多時候,終究到了,此時山下已栓了好些馬車牛車,鄉裡鄉親到了很多了,大夥兒也不怕有誰來偷馬偷牛,這麼多先人看著,哪個小賊有那膽量,也不怕自家大人在地下蒙羞?
朝晨,掃完了天井,吃好了早餐,她與何未染說了一聲,便籌算回家拿東西與隔壁劉家一起去上墳。五年來做這些大事,便是跟著隔壁家劉家嬸子學,兩家世代是鄰居,就連先人的墳頭都是挨著的。
日子持續安靜地過著,暑熱垂垂撤退,老天爺已經變了臉,三天兩端滂湃的大雨異化著些許的寒氣,傳聞鎮上很多人得了風寒,讓茅大夫忙得焦頭爛額。李苦兒倒好好的,隻是看著大雨下個不斷,也不愛往外跑,除了王府灑掃和下田乾活,便是呆在家中摺紙銀錠。七月半要到了,她要折很多很多紙銀錠,燒給爹孃和李家先祖,好讓他們在陽間過得豪闊一些。李家人丁薄弱,到李苦兒這代隻剩她一個,論起旁的親戚便遠了,她也不熟諳,歸正年年都隻要她一個來燒紙,也不見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