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一輪明月當空照。

“另有另有，他們的樓都好高！好――大！”

老竹子恭敬地給他行個禮，竹葉嘩嘩響，“回四爺，那些年不是兵戈嘛，咱妖怪也死的死傷的傷，人類是這些年緩過來了，我們可就不可喱。現在人類都搞高科技，搞得人間元氣越來越少，四爺您又一向睡著，這片兒的小妖冇人照拂，以是啊，大多搬到彆區去了。不過您現在醒了就好了，書齋還在舊址，冇讓人動過，隨時能夠重新開張。”

“四爺您終究返來了，可想死我們了！”

“仆人仆人！”兩個小瘦子又躲到商四腳邊，抱著他的腳踝抽抽噠噠，“那妖物又、又在唱歌了！好可駭！”

“彆說了，我每天打電話，一聽我是賣保險的，另有人罵我。”

……

“咳。”前麵的兔女郎乾笑，“她說她出遠門探親去了。”

這時，商四俄然感到到甚麼，轉頭看向窗外，一隻紙鶴飛出去，紙鶴的嘴裡銜著一朵熟諳的桃花。

陸知非庇護不及，馬晏晏已經翻開來，隻是前人看書的挨次和當代人是倒過來的，他覺得本身翻開的是第一頁，實在是最後一頁。而最後一頁，恰是商四的落款之處。

大魔王伸開雙手，地上的落葉無風主動，打著旋兒飄上夜空。玄色妖氣從腳底伸展開來，如氣、如霧、亦如電，轉刹時便像黑雲壓城，掩去了四周統統風景。

“明兒把書齋打掃打掃，重新開張吧。”商四說著，順手一揮，黑氣轟然散開，這結界也就漸漸隱去。

商四看著那一對彷彿被人揍了似的眼睛，另有那圓滾滾的身材，有些懵逼，“這貨也能做國寶？”

“對對對，走著走著就迷路了qaq”

“吾友商四，聽聞你已復甦，吾心甚慰，盼早日一聚。然鬥轉星移，人間百年滄桑，望君保重，早日融入新天下。舊友，南英。”

一個清雅舒緩的嗓音便緩緩閃現在耳邊。

商四坐下，那玄色便隨之漸漸沉澱，暴露一輪潔白明月。

“人呢？還要我請你們出來嗎？”商四斜倚在扶手上，手裡已經多了一把紫砂茶壺，壺名合歡，通體大紅。商四捧壺把玩，就像當年在梨園模樣。

另有拄著柺杖的斑白鬍子老頭，穿戴熊貓連體寢衣、抱著毛絨玩具的大眼睛小正太。

商四挑眉，大袖一甩，那黑霧像當年關傳揚起的黃沙，吹得女郎亂了髮型，上班族丟了眼鏡，一個個黑氣纏身，然後砰砰砰，打回本相。

“這是甚麼？”馬晏晏眼尖地看到陸知非放在床上的書，古樸的藍色封麵，還是線裝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