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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東離頒皇詔為瓏瑜公主七國選婿,第二日便傳來護國少將蕭寒參選的動靜,她心中怒極氣極還不待宣泄,便被皇祖母禁了足,為的就是不讓她去與瓏瑜爭!以後的數月,她被囚在這暗無天日的配房內,聽著外界動靜,得知蕭寒不測落第,瓏瑜終究選了一個異國皇子,而父王的經心設想再一次被瓏瑜那丫頭毀於一旦以後,她才終究被放了出來,為的,就是要插手瓏瑜的大婚慶典?真是好笑至極!
德太妃揚手退避侍女宮人,緩緩走進配房閣房,那邊一個白衣少女悄悄坐在圓桌之前,瞥見來人微微起家行了個禮,偏過甚,麵色清冷:“皇祖母也不必多勸了,芳若現在待在這房裡也是安閒,不想出去了。”
大師還記得壞女人冷芳若不~公主頓時要大婚了她又出來鬨騰啦,看白家小公主前麵如何清算她嘿嘿,
安王起了謀逆之心,國君早已洞察,便是她自幼看大的瓏瑜亦是完整變了模樣,現在情勢一觸即發,安王府和聖上間的皇權之爭已是從暗處垂垂走到了明處,情勢已到了失控邊沿。
青石冷巷,一處臨河酒坊,青磚黑瓦,房簷凝著的晨露一滴滴落在簷下墨玄色的木桌上,晶瑩四濺。
當初便是為了保冷芳若一命纔將她禁於了太妃府,當今看著麵前少女那隻知妒忌卻涓滴不明事理的模樣,心中估計被證明,德太妃鬆了口氣的同時,亦是生出了不滿來。
又是看了一會兒,這才把手收了歸去,抱著胸前的被子一個回身,如瀑般的青絲在身後散了滿床,被角半掩了麵,隻餘下一雙清澈的眸子,在夜色當中明滅盈盈水澤,流光溢彩。
她的這個兒子,終是野心太大,現在這你死我活的局麵,安王府,蕭家,芳若,各個連累此中,終究又將牽涉多少皇族之人?
說著又下力推了推,才見那人微微一動,抬開端來。
小二在身後叫了兩聲,正舉步欲追,卻被剛從店後繞出來的酒坊老闆一下攔住。伸手拈了拈唇上的八撇小鬍子,老闆揮揮手:“莫追了,一會兒換了碎銀子扣下酒錢,餘下的送去城外護國將軍府。”
昨日她遣了嬤嬤去宮中摸索,瓏瑜的反應,便是應了她起初模糊發覺出的擔憂。
卻忽聞,於那一片沉寂當中傳來一聲輕響,習武之人感官靈敏,下一刻,床上的少女一下翻身坐起來,一雙幽深鳳目凝上那紗幔重重的床幃,眸中已是再無方纔那抹旖旎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