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以內剩下的朝廷要員們自是一陣舉杯酬酢,笑語聲中,冷芳若微微福身,快步離了大殿。
高位之下,蕭寒將這些全看在眼裡,忽聽身側傳來一陣輕笑:“酒喝多了有些醉意,不如出去逛逛,想必這禦花圃的夜景定是極好。”
這是她不常見的打扮,而愈是富麗的衣衫配飾,就愈是要選用素淨的妝容來配。精美妝容之下,那本來白淨的肌膚更是勝雪,唇上亦是用了大紅唇蜜,微微抬眼之間,一雙烏黑墨瞳略微直愣,麵無神采之時,看著,便是如同一個精美的人偶娃娃般,絕美,卻少了些活力。
旬日以後,月朗星疏的春夜,東離軒逸宮大殿,張燈結綵,來賓合座。
這偌大的禦花圃,假山川池,九曲迴廊,夜裡要尋人並不是易事。
兄弟二人均是一愣,相視一眼,回身朝著火線飛奔而去。
本就是不成為的豪情,更何況她內心本就無他?一時唇邊苦笑愈盛,年青將軍伸手端了身前酒碗,抬頭一飲而儘,垂眸,亦是錯過了高位另一側,那盈盈諦視了他好久的龐大眼神。
再次將目光收回來,視野落於身前酒碗,那淺淺波紋中映出一抹微不成查的苦笑。現在她是如何,又是與他何乾?
這時,高位上淑貴妃緩緩站了起來,向著聖上略一福身,帶著侍女便悄悄退了宴席。另一側,瓏瑜公主目不轉睛盯著貴妃娘娘看了好一陣,直到那抹藍色身影消逝在了殿門口,公主俄然像是下了甚麼決計,轉頭輕聲叨教了聖上,隨即帶著侍女也離了席。
夜裡水中一片烏黑陰冷砭骨,想起公主徹夜那身沉重宮服配飾,蕭寒心中一沉,一個猛紮向著湖底深處探去。
而就在這時,俄然火線一陣淒厲女聲劃破夜空,一片人聲狼籍之間,隻聽有人厲聲叫了一句――來人啊,公主落水了!
扒開侍從宮婢跑到湖邊,隻見一襲水藍宮裝的淑貴妃正單手撐著身後假山一臉驚駭地看著湖麵,那邊已是冇了人影,隻餘下圈圈波紋。湖邊公主的兩個貼身侍女顛仆在地,哭著直說公主不會水。
子憑母貴,加上蕭寒自幼文武雙全出類拔萃,深得蕭將軍愛好,垂垂蕭家原夫人所出的二子便失了勢。常日在府上已是不受存眷,更何況到了京中,更是淺顯得無人問津。
高位左邊,瓏瑜公主身著一襲粉底金絲牡丹紋的華麗宮服,溫馨端坐在矮幾後。微微偏首,眼瞼微垂,那高高盤起的髮髻之上八支金步搖熠熠生輝,額前墜以同款鏤空雕花額飾,頸上腕上,亦是戴滿了各式純金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