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些甚麼纔算報完恩呢?”
清泱丟了幾顆櫻桃在嘴裡,砸吧砸吧酸得臉都青了。還是自家的好。
“若這恩報不了,會如何?”她問。
兩條魚下肚,算是飽了。
死麻雀兒,我家的櫻桃也敢叼!
底下十幾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
“女的。”
屋簷上的水順著瓦片角落下來,滴在石板上,“嘀嗒”“嘀嗒”的響。櫻桃葉尖上的水掉進水潭裡濺起幾不成聞的水聲,遠處鳥巢裡的一窩鳥嘰嘰喳喳不曉得在講甚麼,不著名的蟲子也躲在暖和枯燥的處所偶爾嚎一嗓子。
第二日淩晨,當清泱翻開裡屋簾子,瞥見的便是坐在院子裡搖啊搖的男人,再往中間看去,她幾年前挖的小清潭一側立了一塊小碑――玄色之墓。椅子邊的小烏龜不見了。
“……那難了。”清泱想了想本身每天的餬口,辰時起,辰時三刻去書院,村西走到村東,站在自家院子門前便能瞧見書院石獅子,一起上都是村上人家,她顛末的時候都開了門,得打一起的號召。教書至中午,按著原路返回,吃了飯便又去,申時三刻到家,看看書,在師爺椅上搖一搖,吃了飯,熄了燈,便是一天。
“殷其雷,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辣椒粉。”
“不算是。”
放學了,孫小瘦子湊到她跟前來,問道:“先生,我聽牛大哥說,當年他讀書的時候你也教他們《殷其雷》,我嫂嫂也說,你也教了她。《殷其雷》是個甚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