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何必記取呢。

“總歸要忘的。”她說，“你也彆記得太深，這世若冇機遇報，我也不拖著你投胎……看我……”女子像是想到了甚麼，“……竟忘了你是妖。妖是不死的，是吧？”

“《采葛》也挺好的。”

“不該。”

清泱接過，直接用手吃。外酥裡嫩，鮮香麻辣，好吃得連舌頭都想吞了。這一碟狼吞虎嚥的吃完了，那一碟又遞過來了，清泱不接：“你吃。”

“不餓。”

……

玄色的人笑了，眼一斜：“孫小胖，你有定見？”

“嗯，不該。”

“你飲了孟婆湯，過了何如橋，前塵舊事忘得乾清乾淨，如何報？”

“蔥末。”

椅子上漸漸搖的人嘴角掛著舒暢的弧度，聲音沉沉的：“……不是這一世救的，你的宿世。”

“……她這一輩子怕是栽在你手上了……”聲音幾不成聞，清泱冇聞聲，也冇問，進屋端出一小杯酒來，放在墓碑邊。

“不該記取？”

“也不怕你醉了睡，今後有你睡的。漸漸喝吧……”

“她也是妖？”

這隻本身跑到籬笆院子來的小烏龜有個小癖好，就是在她偶爾啜酒的時候蹭她腳根，非得本身也啜一辯才消停。卻又恰好是個喝不得的，沾一滴就醉，軟著四隻爪子偏著頭躺地上，一躺就是一天。

“我救過烏龜嗎……”女子蹲累了，拂了拂裙襬，坐在地上，偏頭倒是當真想起來，“……怕是冇有的，如果叫我逮著了，定拿來燉湯了……”

第二日起來，清泱洗漱結束便朝書院走去。櫻花開了落了，結了一起的櫻桃，到書院時，便瞥見講桌上花花綠綠的袋子裡滿是紅彤彤的櫻桃。阿誰青色袋補白布的是李小二的，還是前年她給補的，欠都雅。阿誰洗得皺巴巴掉色的紅色袋子，是趙家小女人的，她最喜好紅色了。阿誰玄色的是孫小瘦子的，鼓鼓的一包，內裡的櫻桃最多最紅，看來他家櫻桃本年結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