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杭家的路上，賀嫣提到一件事――弘武帝曾找過婁朗。

這位便是昭武帝，又是一個噬殺成性的帝王，也是一名不得善終的帝王。

修真界一向自誇超脫凡界，何曾超脫過？

哪一名修士不是自凡人練起，哪一家仙家不儲存於凡界的地盤上，更不要說修士本就以渡人行道為任，本就與凡人息息相乾。分開凡界的修真界如同空中樓閣。

賀嫣曉得杭澈的意義，他沉色道：“靖康帝十六歲即位，在位五十多年，海內昇平國富民強，成績稱得上是千古大帝，也祖父、父親以武略稱世，這位靖康帝以武功成績亂世，他近古稀的年紀仍如同丁壯必然是用了甚麼非常之法，那些非常之法和亂世成績大抵讓他感覺本身足以當真的天命‘天子’。”

何無晴沉沉地點頭，不肯讓開。

分開連墓島之前，賀嫣往島上望了一眼，他曉得無良子就在迷瘴當中並且必然在看著他，他等了一會，悄悄叫了一聲師父，也不見無良子出來相見。是該叫師弟麼？賀嫣卻叫不出口，大略，無良子也不知該如何稱他，才避而不見罷。

說到這裡，事情便都很清楚了。世人知婁朗已死，全修真界都覺得披香令就在連墓島上，也難怪靖康帝會這麼以為。

而當婁朗走火入魔，脾氣暴戾，仙家在驚駭的同時，更加會非我族類地說一句“婁朗入魔，公然非人。”

說到不測，杭澈連續絡史乘便曉得了。那弘武帝暮年後，戾氣輕了些，療攝生息了一陣子；但是，弘武帝卻暴斃而亡，未立儲君，其兩位兒子掠取皇位，又起交戰，趁亂之際有藩國離開大隆朝節製，有流匪叛逆。弘武帝次子殛斃之勢不在其之下，弑兄奪位，又鐵血彈壓叛逆，像是非要比肩其父，以軍功自證奪位符合天命。

何無晴道：“既如此，你早有機遇脫手，何必比及現在。”

很重，壓得他的夫君都將近想向天命造反了。

何無晴寸步不讓：“師兄當年挑選自爆便是要留他們性命，你此時去取他們性命，師兄的用心難道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