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輕鬆無事地眨了眨眼睛,粉紅色的嘴唇微微一抿,滑頭地朝他一笑,“回陛下,並未有不當之處。”
他唇角悄悄揚起,泛出一抹魅惑的弧度,“朕又不是人魚,如何能曉得你的餬口?”
我點頭,“切當的說,它叫番紅硨磲。”
我呆愣了半晌,喉嚨有些乾澀得說不出話來,“多,多謝陛下。”
我偷瞄了一眼方纔擦拭的古式瓷瓶、琉璃玉石、古畫長卷、幾鼎青銅班駁的香爐,年代長遠的酒壺茶盞,以及陳放這些古玩書畫的檀香隔案,‘很潔淨呀,那裡不得章法了?’我猜疑地想著。
我將右邊的肩膀微微舉高,儘量保持不動,死力讓腦袋轉到與肩膀同齊的方向。
他聲音如同夏季裡深沉的湖水,凜冽而冰徹,“需求幫手麼?”
他暮然舒緩一笑,“你說得對。”
奧斯隻是蹙著眉,沉吟不語,他偶然去解釋話中那更深一層的含義。
第一次,他離我如此之近,乃至於我能感遭到他溫暖東風般的呼吸,不知為何,我感覺本身的心在撲通撲通地亂跳,臉頰倏然間有些熱得發燙。
“如何,有甚麼不當麼?”他聲音高聳地響起,冷冷地、帶著嚴肅。
“陛下,這、這是甚麼?”漫兒手指摩挲在一件灰紅色尖細的東西上,那螺旋的紋路大要有些微微刺手的感受,它躺在一隻方大的紅色錦盒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枯朽與黯然。
他眉峰一蹙,卻也並不驚奇,“它是硨磲?”
隻見燈籠的外罩由黃金旋絲製成,那旋絲如同一圈精密的小鉤,直接將我肩膀處的綢衣棉線勾進了旋絲中。
就在這時,女官霏霏掀起金色龍紋雲簾的一角,踩著細碎的腳步走了出去,她恭敬道:“啟稟陛下,龍華長老與賽恩政相正在殿外等待。”
我照實道:“這、這是靈島上的東西,奴婢天然熟諳。”
奧斯的神采不知在何時變得溫和了下來,他淡淡解釋道:“是隻獨角。”
他一雙眸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重新坐回了他的龍椅上。
我揚起臉,暴露一抹明豔的笑容,“這點不算是訛傳,起碼我們人魚都是能歌善舞的。除此以外呢,另有甚麼彆的說法嗎?”
奧斯雙臂交疊在胸前,逆光而立道:“你彷彿對朕防備頗深?如何,朕讓你感覺驚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