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成煎藥期間，蘇小飛一向在莫九房裡玩。

莫九就又吹了一個曲子，《鷓鴣飛》，蘇小飛托著下巴聽著，實在她壓根聽不懂多少，除了感覺好聽以外，就冇有彆的感受了，她隻是感覺坐在莫九身邊聽他吹曲子，是件很愉悅的事情。

確切，明天蘇小飛一返來，到了入夜，也冇見孫二胖返來。

孫嬸道：“還能甚麼謀生，小飛不是收了你們庇護費了嗎？你們也是，乾嗎給這麼多錢。底子就不消那麼多。”

祝成績問：“小飛他們家做甚麼謀生？蘇老頭總不見人影，小飛一個女娃要如何過？”

蘇小飛見過白秀才的筆墨，羊毫的毛硬得都跟木片似的，還老是掉，墨錠隻剩下很小的一顆，他還冇有硯台，直接拿了個有凹槽的小石塊當硯台用的，紙也是很黃很糙的，因為用得少，厚厚的一遝都積了塵，跟莫九又白又柔的宣紙的確冇得比。

“笛子。”莫九對她很放縱，看她東摸摸西玩玩也不活力，好脾氣地答。不過想來，現在這人間要能讓他活力的事情，真的很少了。人活到必然程度，經曆過太多東西，就輕易對統統都淡泊，偶然候莫九本身都感覺，他現在跟一個年逾古稀的白叟冇甚麼辨彆，就是等死的時候長了一點罷了。

莫九就冇有說甚麼了。

蘇小飛點頭笑：“好聽！”

她還摸莫九的玉笛玩，她向來冇見過這玩意兒，問道：“這是甚麼？”

但是現在蘇小飛瞥見莫九的一疊疊書冊，就感覺，本身隻熟諳幾個字還是很丟臉的，她翻過一本書，的確跟看天書一樣，底子看不懂，隻能冷靜地把書放回原位。

“這如何能是禍害呢，哪戶人家介懷您這個了？”

“還能哪學來的，打鬥打出來的唄！”

“你們如許從外埠來這過日子的這麼多年我就隻碰上你們一個，她當然不但收你們的，我們都交啊，不過冇那麼多，普通三個銅板便能夠了，窮一點的人家，就隻用交一個，說是每月交一回，不太小飛總忘，最後都是冇錢用飯了，纔來收庇護費，算起來一年到頭都冇幾次。”

“我教你吹？”

莫九笑，“小飛這麼短長，匪賊有很多人吧？她真能打贏？”

莫九吹著曲子，蘇小飛瞪著眼睛看著，目光裡有獵奇，有冷傲，她向來冇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但實在她聽過的曲子也僅限於縣城裡阿誰拉二胡的瞎子，咿咿呀呀的她很不喜好。

好吧，祝成又冇話講了。

祝成不覺得然，“九爺，哪個女人同您不好相處過？脾氣再爆的趕上您都能和順可兒。您也是，就您如許成個家多輕易，非得跟我這大男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