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就行行好吧!”憐雁很快打斷了她,乃至又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憐雁的聲音甚是溫婉動聽,舉止儀態又風雅有禮,與她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模樣甚為不符,趙彥清不由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感覺從路邊帶回人來太隨便了些,問道:“你們是那裡人?”
王婆子笑容一僵,實在她也弄不明白甚麼吏部禮部的,乍聽郎中的時候還覺得是個大夫,還是那家的主子對她說那是個大官,但是如何這憐雁女人就說“隻是郎中”了呢?她在心底嘖嘖兩聲,這心也忒高了。
憐雁一臉欣喜地看向他,拭去眼角的淚痕,暴露含笑道:“多謝小哥!”隨即便從懷中取出兩張身契來,“這是昨晚趁媒婆子不重視偷出來的,給你。”說罷也不管那人接不接,就往他懷裡塞去。
憐雁則悻悻然,隻覺這婆子不成靠,怕尋不到她對勁的,深思起其他體例來。
“啪”得一聲。
那人一愣,明顯未推測她會如此道來,許是未見過如許的女人,拿著銀子的手遞也不是,收也不是。
常武驚道:“你、你如何不早說!四爺,小的不曉得她……”
正此時,一行馬隊奔馳過來,將地上因昨夜雷雨積起的泥水濺起一丈高,立在牆根的憐雁、潛生與王婆子都未能倖免,被濺一身泥水,連臉上亦感染很多。
那人還是遲疑不定,看向一旁的王婆子,似是迷惑她與這姐弟二人的身份。
憐雁見此當即解釋道:“她是媒婆,想把我們賣出去,隻是……”她低下頭,欲言又止。
王婆子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電影,戲演得實足,全部兒一狐狸精!想她王婆子,做這行當也有十幾年了,竟暗溝裡翻船,還是在這不過十來歲的死丫頭身上!
趙彥清到府後先急倉促去了安國公處,現下才返來梳洗,見到常武,蹙眉道:“你如何才返來?”又打眼掃過憐雁和潛生,“這兩人是如何回事?”
但白拿的銀子就在麵前,豈能讓它飛走?王婆子笑道:“女人不對勁?那成,婆子我再去探聽探聽,保準下回找一個高門大院的!”
身後一行馬隊亦跟著馳驅,唯有那聽了叮嚀的人掉轉馬頭向憐雁他們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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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武將事情委曲說與他。
還真是疼,憐雁咬著牙想,而後瑟縮了身子,擠出幾滴淚來,昂首看向那人,惶恐無依的眼眸如同吃驚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