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卻有些迷惑,難不成,他們又想對花穗動手麼?固然,在掌門人未曾返來的時候脫手是最應時宜的。我還是得警省些,為著日日等著我的娘,絕對不能在陸銀河當上掌門人之前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我忙一臉茫然,又帶著些個難堪,施禮道:“花穗因著那旱魃之變,雖有大師哥奮力相救,可當今靈魂不齊,前塵舊事,俱健忘了,當真是一片茫然,自家也不識得,正在認路,也不知這位蜜斯如何稱呼?失禮之處,還請包涵。”
這個公子意態落拓,我卻有點晃神,一股紫薇花的香片從他身上淡淡的撲過來,叫人說不出的心悸泛動,與他一比,本來也算得上少見的美少年陸銀河頓時在我內心黯然失容,世上,另有這類都雅的像是在畫上的公子麼?太清宮的男人,怎地盤相倒都這般的出塵?
“郡主,這花穗看來真的如同芳衡她們說的一樣,腦筋壞了。”那丫環抬高了聲音,卻還是給我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一身打扮,貴氣實足,氣勢更是冒充不來的,隻怕身份不低,我想了想,臨時再裝一個花穗的模樣,問清楚這個女子的身份再說為妙。
郡主?我心下起疑,再一想,這是皇家道觀,來幾個皇親國戚,天然也是不敷為奇的。
“花穗,你流口水了。”那公子慢悠悠的伸出苗條的手,在我嘴角擦一擦,見我瞪著眼睛隻望著他,又捉狹的笑道:“謔謔謔,騙你的!”
“誒?”我忙道:“不知柔翠師姐此話怎講?”
我淺笑道:“柔翠師姐慢走。”
“跟你一個廢料計算,可也是有失身份。”那紅顏郡主哼了一聲,道:“也罷,宋太傅來了,本郡主且去看一看。”說著款款的去了。
我回身一看,一個一身玉色衣裳,長身玉立,劍眉星目,兩頰另有兩個深深酒窩的翩翩佳公子正自開的富強的紫薇樹下走過來,帶著一臉漫不經心的懶惰笑意,道:“你除了不記得我們,其他可還安好?”
我鬆了一口氣,寧肯少一些麵子,可也不能多樹一個仇敵,且韜光養晦的混日子罷,熬到陸銀河繼任掌門之位,我也就能熬出頭來了。
柔翠猜疑的看了我一眼,像是衡量我的話裡有幾分水分,最後,還是帶著幾分不屑,道:“變了就變了,榆木疙瘩,再如何打磨拋光,總也雕不出花兒來,隨便你踢跳,反正你也蹦躂不了幾日了。”
“柔翠師姐,”我裝出了一副煩惱的模樣,道:“不瞞你說,甚麼也不記得,可當真難受的很,往前想今後想,,也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好不氣悶,目睹著人識我,我卻不識人,其中滋味,隻要本身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