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百花宴與以往略有分歧,宴請的並非朝臣,而是一些和永初帝年紀相仿的世族後輩、王謝貴女。
那一身銀紅色綴芙蓉斑紋的對襟雲衫看似平平無奇,但下襯的單絲羅籠裙,裙襬不顯眼處卻貼飾著一朵金箔團窠花。
大顏並無男女分歧席的端方,此次百花宴是瑾太妃的意義,召貴女進宮是為了給永初帝召些玩伴,而同時宴請世家公子則是但願永初帝能從中擇出皇夫人選。
方以唯心中沉悶,隻昂首朝她笑了笑,並不言語,但願她自討敗興能儘快走開。
都是正值及笄之年的少女,含苞待放,娉娉嫋嫋。走在這臨水的行廊之上,倒是讓這宮苑深深的壓抑之感減了稍許。透過廊邊那菱形窗格映在粼粼水麵,亦是一道怡人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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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世子寧翊。
“不就是要嫁進侯府了嗎,有甚麼好對勁的!盛京第一才女和盛京第一紈絝,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蜜斯可也是來宮中赴宴的?”
女子看上去和方以唯年紀相仿,眉間繪著一朵鳳形朱鈿,朝兩側暈開了色彩,將眼角眉梢的鋒芒柔化了些許。
見她獨坐,一一樣落單的粉衣女子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說罷,便轉成分開。
但是女子卻並不是個見機的人。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方以唯內心一格登,更加不動聲色地打量起來人。
方以唯苦笑。
為首的男人玉冠束髮,一身紫羅上領長袍 ,腰間束著嵌玉革帶,嘴角噙著笑,襯得麵龐格外俊朗。原該是讓貴女心馳神馳的麵貌氣度,但是……
畢竟永初帝即位以來,這春日裡的百花宴隻召開過兩次。前兩次還是奕王在位攝政之時,而自兩年前女帝及笄,宮中便甚少設席接待近臣了。
茯苓警戒地看了疇昔。
“那是甚麼人?”
若不是這招搖的名號,宣平侯夫人也不會獨獨挑中了她。
茯苓從速朝虞音福了福身,隨即跟了上去。
不遠處的假山後俄然有了動靜。
“砰——”
話音還未落,不遠處的行廊便又有幾個世族公子被內侍領著朝這裡走來。
最早傳出宮中重開百花宴的動靜時,盛京百姓無一不感覺希奇。
方以唯猛地站起家,麵上已難掩不耐,“我去彆處看看,先告彆了。”
迴廊儘端的廊梯之上,兩名身著青色袍衫的內侍低著頭,法度倉促走在最前麵,跟在前麵的一眾貴女兩列並行,身側都隻帶了一個侍婢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