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不由問李綺堂道：“瞧著婢女婆婆兒子兒媳，原也不像不孝敬的，還是我多心了。隻不知婢女婆婆這病症究竟是何物作怪？”

龍井轉轉眼睛:“吃人家嘴硬，臨時疇昔瞧瞧本神那本家去。你且奉告說，此事本神應下了。供品年糕也便是了，時令骨氣吃時令東西，不曉得那家人給不給得起？”

那五兒媳婦傳聞，先吃了一嚇，接著吊梢眼睛一轉，忙換了一副笑容道：“哎呦，這可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原是李家的公子，瞧瞧，奴家年青，怎會識得公子這等麵子少爺！”邊攀了李綺堂手臂，拖他坐下：“斷斷想不到，貴府上尚記得我們龐家，哎，且不說公公冇了，便不好上前走動，光說生存艱钜，婆婆這一病，我們出人出錢，搭出來多少過日子的銀兩！哪敢去攀貴府友情，被人當了打秋風的，那才叫冇臉呢！”

我隻得與老五兄弟言說龍神爺會親來護佑，教他擺好祭奠，老五媳婦明顯不信我有請動龍神爺的本領，但礙著李綺堂的麵子，不情不肯摔摔打打也便湊出些供奉，老二老四佳耦亦是半信半疑，但聽老五一說，也就跟著忙活起來，我也把管事婆婆買的年糕添上。布好了待龍井來。

李綺堂躊躇了一下，低聲道：“依鄙人鄙見，隻怕，婢女婆婆身上，附著旁的靈體・・・・・”

但見龍井一來，本伸直成一團的婢女婆婆似是吃了一驚，納頭便拜：“到頭來還是轟動了龍神爺，小仙實在該死。”

老五忙道：“娘！老五就在這裡啊，您好端端可不興如此，家裡來客啦！莫教人笑話了！”

聽上去，本來婢女婆婆身上的靈體倒怪委曲的，又是傷尾巴，又是被打爛了頭，卻還是不離不棄的守著這戶人家，當真是儘忠職守，教人佩服，隻不知這位龍井的本家究竟是何方崇高。

龍井正落拓的盤腿吃著炸十錦丸子，瓜片走了運，正在供桌底下啄食丸子的殘餘。

說著俄然回過神來，緊著問李綺堂：“少爺家中修道，能夠瞧瞧但是家中風水有甚麼不當？”

李綺堂忙道：“夫人言重了，若曉得家計維艱，想必家父早送些銀錢補助了，本日瞧見環境，鄙人定報給家父想體例。”

我約了李綺堂同去，及至到了婢女婆婆家，倒瞥見一家子人在爭甚麼，又來了兩男兩女，年齡與老五佳耦相仿，許是那二哥四哥罷。

我半信半疑的轉頭望望阿誰宅子，倒瞧不出甚麼，便問：“那裡不普通？靈體附身不是邇來之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