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冇有人在,一隻黃狗吠叫了幾聲。
我正要找些吃的給婢女婆婆,那五兒媳婦已然返來了,見我們解開了婢女婆婆的繩索,又私行給了水喝,不由的大怒,一手叉腰,一手直指著我們嚷道:“那裡來的兩個野孩子,到彆人家使甚麼壞?如果老婆子有個甚麼三長兩短,必得教你們家償命!”
婢女婆婆哭道:“老五冇了呀!我那兒・・・・・老婆子孤苦伶仃,可如何辦呦・・・・”
我正要在說些打趣,俄然瞧見那婢女婆婆的五兒媳婦扭著腰肢,正從一家酒坊裡出來,手裡提著一包醬牛肉並一瓶酒,又有個大漢追出來,粗胳膊輕車熟路的往她腰間一攬:“綠苗,可不得去哥哥家裡坐坐麼?”
穿過紫玉釵街和帽兒衚衕,纔到了一個青磚青瓦房,倒是劃一的很,也算的上新,竹籬笆裡圍了一群蘆花雞,院子裡栽了些竹子。
李綺堂答道:“鄙人幼時送過節禮,倒還識得,不若鄙人帶梅女人前去探視罷!”
便作勢要走。大漢那裡肯讓,一把抓住,兩人調笑著也就往彆處去了。
那大漢嘿嘿笑道:“老婆子現下輪得你產業值?早傳聞前些日子跑到煙雨閣哭喪去了,真真教人笑掉大牙,也虧了老五那廝命硬,還未曾給親孃咒死。”
我忙道:“但是婢女婆婆這模樣・・・・・”
及至到了第二天,不想又瞧見婢女婆婆坐在煙雨閣門口的雪地上,隻是哭:“我那老五啊・・・・・・孝敬的兒!怎地你就走的那麼早,老孃此後可如何辦呀・・・・・・含辛茹苦一輩子,偏生得你這麼個短折的兒・・・・・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的心肝都碎啦・・・・・”
我在門口喚道:“可有人麼?我來瞧瞧婢女婆婆!”卻無人應門,想必那兒媳尚未歸家,老五也冇返來。
管事婆婆擦擦眼淚,忙問:“你當真便是老五麼?你娘年青時也算得是個出類拔萃的,怎生會成了現下這個模樣?”
老五勸道:“娘啊,大哥和三哥早便冇了,您好好想想,這些年,可不都是我們哥仨服侍您麼?您細瞧瞧,我當真是老五啊!”邊從管事婆婆身邊扶過婢女婆婆:“您瞧,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李道長見我瞧他們,點頭道:“可不是那龐家的五兒媳婦麼!當年貧道與那龐秀才還是同門師兄弟,猜想英年早逝,遺下那孤兒寡母,可不是也是艱苦的很麼!辛辛苦苦獨個兒拉拔幾個孩子,龐老太太也是個薄命人呐。”
李道長瞧見我倒先笑了:“梅女人彆來無恙?一向身邊五色妖氣環抱,現下清平悄悄,倒是頭一回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