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笑道:“可不是麼！她那副脈脈含情的模樣，實在教人發笑，日日發著白日夢，真不曉得頭裡裝的是不是豆腐腦。”

鸞兒聽了，幾近笑出來了眼淚:“可不是嘛！還說把我和秋兒發配邊陲呐！”

我忙點頭:“可不是麼！瓣兒姐姐幾次三番說要讓我當總管呐！”

姐兒們卻偶然聽講，交頭接耳的群情起來，苜蓿女人在我中間，悄聲對桃花女人道:“你聽聽，怪道這潘先生對女人們的美意無動於衷，本來早是甚麼春閨夢裡人了，我瞧著潘先生模樣，隻怕還是他那顏如玉先毀了誓約的罷？”

潘先生歎口氣，清算起文房四寶，我忙也要去洗硯台，涮羊毫，幫潘先生一收宣紙，卻毛手毛腳碰撒了桌上茶盞，潘先生一瞧水浸濕了桌上的字紙，忙伸手扶起茶盞。

我一看有熱烈瞧，下了學忙趁無人，把手帕與了潘生，又把事情原本來本說了一遍。

鸞兒笑道:“不但如此，你瓣兒姐姐還說，這便是原配伉儷，未起家便隨了他，可不是教他戴德於心，永久不離不棄麼！錦上添花輕易，雪中送炭難，民氣都是肉長的，誰也替不了原配。”

桃花女人笑道:“反正我瞧潘先生不是甚麼凡人，傳聞沈尚書也大是高看他一眼，總不會久在煙雨閣教我們這些煙花女子，定有斑斕出息。”

潘先生瞧著姐兒們對他的私事倒比對學問感興趣的多，也未活力，隻道了聲放學，姐兒們哪有情願閒坐講堂的，早巴不得這一聲了，都倉猝忙回房去了。

苜蓿女人笑道:“窮墨客自是要配令媛蜜斯的，想來西廂記和牡丹亭，你倒也冇有白看，墨客倒也成了香餑餑，你覺得真有多少達官朱紫等著乘龍快婿呐？”

後園一片蕭殺之氣，小旋風捲著些枯枝敗葉，刮的人臉疼。

多管閒事是不大好，但我生來便是多管閒事的人，有熱烈豈會不看，我從速尾隨厥後跟去了。

這日，潘生講:“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鐘粟……”

這麼貴重的東西不曉得怎生會丟在這裡，怕是哪個來上書院剛走的姐兒罷？但這金鳳釵究竟是誰的呐?丟了這類東西，必放心焦著呢。

桃花女人一瞧，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潘生給瓣兒瞧上，真不知是福是禍。

潘生皺眉打量打量這花鴨子手帕，似笑非笑的說:“這……這瓣兒女人，好吧，小生承蒙錯愛，說清楚也好。”邊持動手帕今後園去了。

早又有姐兒起鬨:“哎呦喂，不曉得潘先生的顏如玉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