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倒,長春宮就失了主心骨,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壓在明玉肩上。
望著她倉促拜彆的背影,皇後俄然喊道:“對了……瓔珞返來了嗎?”
她俄然伸開雙臂,如同一隻紅色的飛鳥,自紫禁城的角樓一躍而下。
金釵步搖,耳璫玉環,一樣一樣從她身上脫落,就像她固執的疇昔,固執的任務,固執的愛情。
“如何樣?”明玉帶著希冀道,“娘娘表情好些冇?”
“冇有。”明玉搖點頭,心中也非常遺憾,如果有瓔珞的伴隨,想必皇後孃娘會好很多。
富察府。
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而降,夾著藐小的雪。皇後漸漸睜眼看向天空,抬手接了一片雨雪,雪花在她掌心熔化,她心中酸楚非常,彷彿老天都在獎懲她,暖閣起火時,不見天空下雨,到了現在,竟俄然下起雨來。
爾晴歎道:“我曉得,不過,越是一小我呆著,越輕易胡思亂想,讓我伶仃陪娘娘談一談吧。”
皇後絕望道:“本宮曉得了,你去吧。”
傅恒更不必說,他本日是繃著臉出門的,知他脾氣的人,便知他此次進宮,多數是要為自家姐姐尋個公道。
解綁以後,皇後也未發難,隻是揉了揉帶著繩痕的手腕,悄悄道:“本宮想吃你做的江米年糕。”
杜鵑忙回道:“本日收到告急軍情,少爺奉旨入宮去了,現在這個時候,應當在養心殿。”
見明玉另有些躊躇不決,爾晴拉了拉她的手,密切如疇前:“疇前我是最懂娘娘情意的人,又是富察家的兒媳,照顧開解娘娘,實在責無旁貸。明玉,讓我出來吧,就算勸不了娘娘,也老是個安撫。”
爾晴一笑:“皇火線才落空了七阿哥,皇上是生父,傅恒又是親孃舅,可這兩小我都不在皇後身邊,男人可真是心狠啊!”
“這……”明玉臉上流過一絲躊躇。
“你如何來了?”她問,聲色有些沙啞,眼圈也有些泛紅,顯是哭了一夜。
皇後並不是真的想吃江米年糕,用心選了這個費時好久的點心,是為了能夠支開通玉。
明玉謹慎翼翼打量她半晌,見她神采如常,再無瘋顛之態,因而放下心中的將信將疑,給她解了綁。
“我是來看望皇後孃孃的。”爾晴道。
杜鵑垂下頭,不好也不敢接她的話。
又咬了一顆棗子在嘴裡,咀嚼半晌,杜鵑伸手疇昔,爾晴將棗核吐在她手心,然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道:“我是皇後的弟婦,理應代替額娘入宮去看望皇後孃娘,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