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聲已經很輕了,”承安揉了揉撞到桌角的腿, 疑問道:“你如何曉得我過來了?”
“是,”寧海總管低頭答道:“昨日午後,二殿下送了份奏疏過來……”
“去吧去吧,”劉尚宮親身送她出去,含笑道:“擺佈總會返來的。”
“不急不急,”承安有些醉意,眼睛卻敞亮中帶著歡樂,在她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道:“叫哥哥。”
“那倒不是,”寧海總管承了二皇子的情麵,幫著說和,也得了賢妃好處,叫聖上宗子娶個家世不高的王妃,聽出這話內裡的不豫意味,便解釋道:“姚氏是前兩年入宮的,因為跟劉尚宮沾親帶故,被分到司藥那兒去,人緣偶合結識了二殿下,並不是姚大人高中以後才瞭解的。”
這會兒事情未幾,人也安逸,寧海總管端著茶疇當年,見聖上正在翻開《嶽山文集》,便知貳心境正佳,想起前不久二皇子與賢妃處拜托他的事兒,一時候意動起來。
錦書回到住處,便見承安在門口等著,掃一眼四下無人,才悄悄責備道:“如何過來了,叫人見了,指不定就要說閒話。”
承安疇當年,錦書手裡還捧著一卷《明思錄》,麵上未曾著妝,一片皎皎。
承安返來了。
“甚麼都冇定呢,你倒急的很,”錦書同他嬉鬨一陣,正色中有些猶疑,問:“你說,聖上會首肯嗎?”
“疼不疼?”她問他。
寧海總管答得簡樸:“便是新科狀元姚軒出身的姚家。”
錦書微微一愣,隨即又笑著拍他肩:“如何了?”
“那就準了吧,姚氏總歸是官家女子,即使家世低些,也無大礙。”
提筆在那封奏疏上寫了個“可”,他道:“這不是甚麼大事,承安也可貴求朕一次,成全一回,也冇甚麼。”
聖上年富力強,並不畏冷,本年春季又來得早,三月的時候,含元殿的暖爐便停了。
暖色的燈光搖擺,伴著四周紅綾含混,她湊疇昔吻住他的唇,等他低頭去加深這個吻時,卻忽的用力,咬了一下。
“叫一聲嘛,”承安悄悄搖她手,像是在撒嬌:“就一聲。”
承安先是一怔,順勢將她抱住,隨即笑了。
“我叫人在外邊兒守著呢,”承安滿心歡樂,彷彿要從麵上溢位普通:“再者,他們說就說吧,人都快是我的了,還怕彆人說?”
“有甚麼好訓戒的,”聖大將手邊上那捲文集拾起,擺擺手道:“就如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