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已然穿戴整齊,正坐在一側案前的椅子上,看著寧海眼底猜疑的模樣發笑。
整齊潔淨,並冇有男女歡愛過後的陳跡。
“如果藉著醉後的機會去問,即便又被回絕了,也不那麼狼狽。”
這一回,聖上是真的栽出來了。
一本奏疏翻開,聖上目光在前殿中四望的時候,最後總會落到錦書身上去。
錦書心性沉穩,臉上一絲非常也無,向聖上見禮道:“奴婢辭職。”
門徒下認識的瞪大眼,幸虧還記得這裡是含元殿,是以不敢大聲:“如何能夠,便是再喜好,出身也擺著呢。”
倘若真如寧海所說,這位錦書女人,可就是名正言順的超出那些出身公府王謝的宮嬪,成為後宮第一人了。
含元殿的內侍,第一要務就是嘴巴閉的嚴,一眾內侍聽了,當即規端方矩的點頭。
門徒殷勤的遞茶給他,掃一眼內殿,低聲問:“徒弟,您感覺……聖上會給錦書女人甚麼位分?”
他自幼跟在聖上身邊,自認對於聖上是有所體味的。
聖上也笑了,點頭道:“口不對心。”
莞爾一笑,她伸手去觸碰他高挺的鼻梁:“奴婢鼻子生的矮些,反倒戀慕您。”
伸手重撫她眉眼,他道:“諷刺朕。”
若說是不靠近,那是騙鬼呢,聖上待錦書如此親厚,含元殿裡任誰都看得出來。
固然身份不決,她卻也已經是聖上的人,他生受她的禮,未免說不疇昔。
“聖上,”寧海謹慎的道:“淩晨喝濃茶,於身材無益。”
“這算是哪門子事兒啊,”宮中都是人精,門徒也看出這一點,謹慎翼翼的問:“聖上到底是甚麼意義?”
寧海聽得一頭霧水,又不敢問,隻笑了笑,壓住滿心迷惑,叮嚀人入內奉養。
“是,”她怕聖上醉酒,記不得昨夜之事,徒生曲解,便輕聲解釋:“您昨晚喝醉了。”
她半伏在他懷裡,緩緩展開眼睛時,就見聖上已經醒了,臉頰近在天涯,正低頭看她,不知在想些甚麼。
聖上半靠在枕上,見她麵上笑意盈盈,目光不覺溫和起來。
在這個時候,禁止而又肅整的天子,也會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假裝漫不經心的,將她望了又望。
“既然要謝朕,第二日,你到含元殿的時候,如何一句話都不說?”
——四妃!
錦書穿著劃一,鬢髮如雲,如平常普通向他見禮:“總管。”
錦書側躺在塌上,對上他的眼神,忽的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