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真的如許明白她,也如許信她。
“聖上,放我們走吧,”她要求道:“我們會走的遠遠的,銷聲匿跡,再不回長安礙眼,求你成全我們……求你……”
那夜以後, 錦書雖被拘在含元殿, 但實際上,聖上倒也冇不準她出屋。
深吸口氣,他沉聲道:“來人!”
“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哪有如許的事理,”聖上卻道:“朕情願彌補,他卻不肯,又怪得了誰。”
“可不知為甚麼,”夙來剛烈的少年,這一刻忽的淚如雨下,難覺得繼:“你總不肯……入我的夢……”
聖上看她眼眶通紅,目中含淚,薄弱身子幾近跪不住,語氣也破裂起來,咬牙切齒道:“究竟是誰在逼誰?!”
這話說的不客氣,也極戳民氣,聖上卻未有變色,反倒笑了。
承安現在滿心悲忿,怕是難以發覺,錦書身在一側,卻能瞧的出,聖上是真的動了殺心。
“隨你如何說,擺佈,朕也隻想找個由頭,名正言順罷了,”聖上唇角勾起一個鋒利弧度:“是不是真的,有甚麼要緊。”
聖上聽承安說完,神采穩定,隻冷酷問了一句:“說完了嗎?”
想要給承安網織一個罪名,也是再簡樸不過的事情。
也是。
“在不在,你我心知肚明,”承安道:“聖上何必自欺欺人。”
“有的,如何冇有?”承安順手抹一把淚,道:“我很想你,歸京的路上想,回宮以後也想,這幾日睡不下,老是翻來覆去的想……”
他也瘦了,連日趕路,並不是總能剛好停在驛站,餐風露宿之事也很多,回宮以後東西馳驅,先往姚家安撫,再暗裡看望,一頓飯都未曾好生用過,臉頰都凹下去,唯有雙目亮的嚇人。
“求朕成全你們,”他冷靜唸了一遍,倏然暴露幾分挖苦,用以諱飾內心淒楚:“你以甚麼身份,來求朕?”
聖上唇抿得很緊,幾近能聞聲本身牙齒格格作響的聲音,勉強按捺住那股火氣,道:“有些話,你還是想清楚再說為好。”
但是到了本日, 她如何也坐不住了。
錦書語塞,承安卻一笑,反手握住她手指,悄悄一捏。
“我想看看你,”承安紅著眼睛聽她說完,卻不答話,隻是道:“好嗎?”
“聖上政務繁忙,不便擔擱,”承安臉頰被淚打濕,語氣卻穩妥:“我這就同她一道分開。”
“走得了嗎?”聖上淡淡道:“姚氏已死,她若出去,你如何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