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並未將人下獄,可見這事還不想鬨得太大。禦史有傳聞奏事之權,前頭李檀的案子已經鬨得沸沸揚揚,便是他死在牢裡也有幾分蹊蹺。就為著這個,皇上也不會等閒將舅兄等人再下獄了,如果再死了人,恐怕茂鄉侯府冇有懷疑也要有懷疑了。依我看,既說貶官回家思過,約莫也就是如許了,隻是嶽父那邊或許也要連累幾分。你若不放心,再過幾日邸報下來再瞧,這事也就定論了。”
顧運則神采烏青,把信遞了給她:“你看看,舅兄他們也太魯莽了,不知從那裡弄了小我來,指證陸鎮冒殺布衣領功,現在查無實證,那人被砍了,舅兄等人也被貶了官!”
“可會扳連到老爺?”孟素蓉傳聞兄長性命無礙,終究鬆了口氣,又想到了顧運則身上。
孟素蓉隻點點頭。外頭的事兒,她雖曉得,卻畢竟是身居後宅的婦人家,毫不會比顧運則曉得得更多,有些事她便出出主張,有些事本身不曉得,就穩定開口。
啪地又一聲,這下連顧老太太也皺眉了:“宛娘,你這是如何了?”剛纔掉個銀匙子,這會兒乾脆連盅子也砸了。
這事顧運則也慮到了,低頭想了一時才道:“不好說……”沔陽知州這個位子算是好缺,當初孟老太爺也是設法托人才替他謀到的,現在孟家出了事,他這個知州怕是也坐不穩。不過外任又與都城裡頭的官兒分歧,總有個任期在,三年任期內若無大錯,等閒也拿不下來,倒是任滿以後考成倒要操心機了,不過現在也不是慮這個的時候。
“甚麼!”顧老太太也駭了一跳,“這是那裡來的話?舅老爺究竟犯了甚麼事?”
顧運則點了點頭。他這位大舅兄,隻是性子太梗直了些,不過此人不是他尋來的,怕是旁人受了騙,帶了這麼小我來,說得頭頭是道,他也就信了。
顧運則沉默半晌,才低聲道:“當初呂家村……按呂良的說法,隻要他和謝宛娘逃了出來,要麼就是呂良不知另有幸運逃生之人,要麼就是――”
“還趁便誣了舅兄等人。”顧運則深深歎了口氣,“他們既做了這個局,哪有不好生運營的,倘若呂良真送了去,隻怕我們眼錯不見,他就死在都城裡了,白送一條性命。即使是到了堂上,呂良也是一樣冇有證據,還是白送性命。說來講去,總歸是冇有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