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跟著韓老夫人這些年,耳濡目染也曉得很多事情,聞言就有些擔憂:“這麼說,老爺將來起複……”
同福順著她的話笑道:“這倒是的。奴婢還傳聞,禇先生非常誇獎表女人的書畫呢。隻是——太太怕是……”
當初她為甚麼要做姨娘,如果做了正妻,那本身也是嫡出女人了。顧怡然忿忿地想著,將來她要嫁人,毫不做妾!
韓老夫人含笑道:“方丈何出此言,都是來拜佛祖的,與人便利本身便利。恰好我們孃兒們一起上山來,也該先梳洗一下纔好去前殿,免得輕瀆了佛祖。”
飛金略一躊躇便道:“奴婢瞧著大少爺多數也是因著是表妹的原因,才特彆照顧些,不過奴婢看錶女人倒不像個輕浮的——再說,表女人還小呢。”
孟素蘭皺著眉頭道:“你瞧晉哥兒是個甚麼心機?”飛白飛金都是她的親信,但飛金更聰明些,也有眼色,孟素蘭有些事兒還是與她商討很多些。
孟素蘭歎道:“十二了,也不算很小了。倒是生得不錯——可也冇綺兒生得好——約莫也是你說的,不過因著是表妹罷了。”
“不易。”韓老夫人歎著氣搖了點頭,“縝兒在工部當了幾年的閒散員外郎,閒事也冇乾出甚麼來,將來希冀著甚麼起複?老太爺在的時候倒是交友了幾小我,就隻怕人走茶涼。不說彆的,老爺臥病這些年,最後那段日子我們家另有甚麼人上門?”
孟素蘭在這邊房裡憂愁,那邊韓老夫人也在跟丫環們說話。同喜固然是她最喜好的,但性子太直,以是韓老夫人等她出門去倒淨麵水,才慢悠悠隧道:“上山的時候,晉哥兒做甚麼去了?”
同福從速跪下:“奴婢不是想欺瞞老夫人,隻是——那是在山路上,有太太,另有我們家女人,晉哥兒也做不了甚麼……”
韓老夫人微淺笑了起來:“你說得不錯,嫣姐兒是個有端方的,親家太太教出來的人,錯不了。”
後院這禪房不大,但本日隻供韓家利用,充足每人一間去換衣淨麵。孟素蘭帶了貼身丫環飛白飛金,在一間禪房裡打水來擦了臉,便道:“去看看晉哥兒,叫他那兩個小廝好生服侍著,打熱水來淨麵,不準貪涼,更不準到處亂走!本日是來給他祖父作法事的,不是來逛山的。”
同福站了起來,看四下無人,才抬高聲音道:“大少爺是有這個……弊端,不過依奴婢看,表女人是個有端方的。”